这个老者一头花白的头发几乎批到肩上,全是一缕一缕的,恐怕至少有三年没洗过头了。
头发肮脏凌乱,身上也差不多。
早秋季节,这西南山区也有二十多度,可这老人身上却穿着一件完全看不出本色,全是油渍污迹的皮袄,脚上也是一双黑不溜秋,裂了很多口子的毛皮鞋。
这么热的天,穿着厚皮袄,毛皮鞋,还烤在火堆旁边,怎么看怎么怪异。
“呸!”
发现有人看着,邋遢肮脏的老人钻过头来,张嘴就是一口浓痰朝赵翟楠吐过来。
吓了一跳的赵翟楠连忙让开一步,险险避开了迎面喷吐过来的浓痰。
见自己喷吐的浓痰被躲开,老人抓起一根燃着的木棍站起身,指着赵翟楠破口就骂,“好一个不识好歹的小毛鬼,剁千刀的烂畜生,傻不拉几的龟儿子,躲你妈个头啊!”
突然被人吐浓痰,然后又这么臭骂,赵翟楠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愠怒之色。
不过想到对方是一个老人,而且看起来精神不怎么正常,他也压抑着没有还口。
用烧火棍指着赵翟楠咒骂了几句,邋遢老人一把将烧火棍丢进火堆,拍了拍旁边灰不溜秋的皮箱,没好气的骂道:“小畜生,傻了啊?愣在这里瞄什么不瞄,赶紧跟老子滚过来,乖乖坐着,不然老子把你丢进这火堆,当柴火一起烧了!”
“老人家,您……”
赵翟楠刚开口,邋遢老人就冷冷打断他,“老你妈个大头鬼,老子叫陈皮匠,不叫你老子!”
听到这话,赵翟楠眼睛一亮,也不再介意邋遢老人态度差,连忙凑过去,惊喜的问道:“您是驱鬼法师陈皮匠?”
“老子驱你个头!”
陈皮匠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赵翟楠脑袋上,冷冷笑着摇头,“那种东西,是能随便说的么?老子是个皮匠,修鞋子补炊具,老子天下第一!”
不等赵翟楠开口,陈皮匠一伸手把赵翟楠手里的火把和枯枝一起抢过来丢进火堆,冷冷白了他一眼,“傻不拉几的东西,到了土地的灶台边,还把柴火抱在手里,你是想以后一直邪秽缠身是不是?”
骂了赵翟楠两句,陈皮匠伸手从火堆里取出一个滚烫的玉米,直接丢到赵翟楠手里,“小兔崽子,饿坏了吧,吃了它!”
看陈皮匠那双如同乌鸡一样的肮脏手爪,赵翟楠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哪里还吃得下去。
见赵翟楠不吃,陈皮匠一伸手把玉米夺过去,一边啃着一边含糊的骂起来,“老子最看不得你们城里来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穿得整整齐齐,弄得好像你们好干净一样!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城里的水沟,用拖把染一下,就能直接在大街上写字!你们一年吸进去的乌烟瘴气的尾气,比老子一辈子吸的草烟还要多!你们的眼睛看着是好的,可他妈除了钱什么都看不见!你们口口声声说着良心良心,可那东西早他妈都被你们拿去喂狗了,你们的心,比老子这黑皮衣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