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你如何出来的。”自打那日起,她便被锁在房里,除了薄茗会按时给她送吃食,还有姚小八会来逗逗她,其余的时间,她都很安分地躲在房里习字,做做课业什么的。
两人皆一言不发,对视良久以后,秦栗大抵是知道他此趟来的缘由,低柔道:“鸣珂,你是来跟我道别的吗?”
他侧过眼,克制着不去看她,“秦栗,对不起。”
秦栗听到他的话,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伤感,转而又勾唇笑容一绽,“没关系,我知道的,此时外世战火纷飞,你是男儿自当报国,更何况还有你舅父,我能理解你的。”
他见她笑容僵硬,心口一绞,“都是我…对不住你。”
秦栗不愿在谈这个话题,离别总是苦的,“不说这些了,你打算怎么走,那些看护你的人呢。”
鸣珂言简意赅,“我打晕了。”
她崩了个脸,“你是不是傻,要是把三叔公引来了怎么办。”他好歹迷晕下药啊,直接打晕什么的,太简单粗暴了吧,只得花些银子让护卫别告诉三叔公。
“你放心,我从运河那处出去就好,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秦栗捂嘴,什么叫她放心,她心都快吓得上天了,还放心,“你疯了吧,现在寒冬腊月的,运河那么深那么远,你得游多少个时辰才能到啊,不成,不成,你不能去。”
他思了会,斟酌着自己要如何说她才会安心,答道:“无事,我向来熟懂水性。”
窗外冷风扰着树叶窸窣作响,秦栗警惕地探出窗外望了望风,再轻手合上窗户。
她语气不容置否,“你只管听着,不许反驳,正赶巧,仲婶子看我私心替我办了场集雅会,我原本心烦,拒了明天不想去,如今看来正是好时机,明日,我让仲婶子拖着叔公,薄茗替我主着雅集会,我自己偷偷带你出去,出岛路口有结界,寻常人容易误动,又只有我才能解。”
他微拧了拧眉,“不成,若是被知道了,你又得挨罚。”
她狠狠心,大大放放说出来,“没事…只要我不与你一处,叔公会放过我的。”
她睨眼看过去,他还是崩着一张脸,“你都要走了,难道还不许我亲自去送你。”
她索性板起脸吓唬他,“你要是再跟我犟下去,我…我就把你放倒了,带出去。”
他沉吟,“秦栗,”心中默念着我该拿你怎么办。
秦栗对着姚小八哀叹了口气,自己两世第一次大姑娘头一回谈了个恋爱,结果就要无疾而终了。
陆清婉提了一诗词,席上的人满口称赞,她得意微扬着嘴角,
姚小八恼火,“她上回如此害你,今个还敢来,神气个什么劲。”
转而贼笑嘻嘻对秦栗道:“借你的大白菜一用呗。”秦栗按照蛊虫偏爱吃哪种蔬菜,给它们一一取了‘菜名。’
秦栗从脖子上的银锁挂链中打开一角,“你要闹哪样。”一只白绿相间肥胖的小虫从里面钻了出来,微吐着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