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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张扬的活不久,位分太高的难伺候,而且四里间中的所有的人,你长得最合我心意,虽无夫妻之实,平时看的养眼也算好的。”
林升听完我的话,平日喜不形于色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羞红,有些慌张地转过身。
“我已是残破之身,担不起姑娘青睐。宋姑娘,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若姑娘后悔,林升立即将姑娘送回府中,一切骂名由林升担着。”
我摇摇头,既然已经下注,便不会收手。
赌对了,便是我眼光好,赌错了,我也便吃了哑巴亏。
林升再看向我时,眼中终究是有了些起伏。
“宋姑娘,若我为人父,我亦不愿意将女儿婚配阉人。还请姑娘三思,何况我与宋姑娘在宫中也只有三面之缘,宋姑娘亦不知我的为人。”
林升说到阉人二字时,语气不自觉地低了低,像是要在我面前把自己压到到尘埃里去。
他继续说道:
“宋姑娘宫中三载,未必不知宫中凶险,若我在宫中出事,想必会连累宋姑娘。”
我点点头,解下我娘给我的长命锁,递给他。
“我爹自是我不愿我嫁给你,所以我嫁过来也便没了嫁妆,身上值钱的东西也便是那一盒首饰。长命锁是我自小带着的,你方才说宫中凶险,这长命锁在宫中保了我三年性命,如今,我送给你,也算图个心安。”
林升没有接过我的长命锁,我拿着长命锁的那只手只好讪讪地收了回去。
“承蒙姑娘厚爱,宋姑娘若是哪日反悔,林升愿向宋大人请罪。”
我心想,本是我执意要嫁给林升的,嫁错了也是我的错,到了林升嘴里却处处都是他的错。
林升本是一月回一次外宅,娶了我,回外宅的次数变多了,半月便提一次的桃花酥来见我,每次来见我时便给我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对我来说着实多了。
我那翰林院编修的父亲,虽骂我不知廉耻,与太监做对食,却每月遣奴仆偷偷在林升外宅给我送银两。每月送的银两早已足够我的吃喝用度。
再加上林升的外宅不在京城的繁华之处,靠近乡野之地,这些银两倒没了用武之地。
初时,我觉得没了宫规与家训的束缚,落了自在,日日心情极好,眼见着门口的大黄也是喜人。日子长了,到底是无趣,只日日盼着林升能早日出宫与我说话。
林升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我捎上一份五芳斋的桃花酥,后来我吃腻了,他便每次换着花样,这次是梨花酥,下次兴许就是豌豆黄,再下次或许是桂花糕……
他一来我便缠着他给我讲近日宫中发生的事,他总是事无巨细地娓娓道来,说得嗓子干,我便给他泡上一壶清茶,他喝我泡的茶,我吃他带的糕饼。
两年如白驹过隙,我记史书的册子竟也写了小半。
我自觉没赌错人,林升处事当真谨慎,官职虽往上走,可他作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却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