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我的目光吓得一哆嗦,片刻后又支愣起来,继续骂着侮辱妻子的话。
“你瞪什么瞪,这个贱女人生前破坏别人家庭,死得好……”
“住口!”
我爆发了。
妻子是好女人,好妻子。
我们相识于微末,从吃喝拉撒都挤在一处的二十平米出租房到在这座城市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小家,一路相互扶持、相濡以沫。
我决不允许有人在妻子的葬礼上毁坏她的清誉。
面对我的愤怒,少女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指着我嘲讽。
“你头上都一片青青草原了,居然还护着她?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女人,李一彤,睡遍了我爸全公司的人……人尽可夫的烂货。”
话落,全场震惊。
李一彤,的确是我妻子的名字,也就是说少女没有找错人。
很快,我的一巴掌也甩在了少女脸上。
妻子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作为枕边人最是了解。
而我绝对相信妻子的品格。
两年前疫情发生,我和妻子的公司大幅裁员,双双失业。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没有工作,脾气也不好,是妻子耐心安抚我、鼓励我,引导我走出30岁男人的中年危机。
她说,家里的这一片天有两个人撑着,我倒下了,还有她。
之后妻子找到一家新公司入职,而我也放下所谓成年人的面子,骑上电瓶车干起了送外卖。
送外卖虽然辛苦,但一个月下来和以前的工资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几个月前,妻子升任了小组长。
而我也在送外卖的过程中结实了不少兄弟,凭借对这一行的了解,开办了一家送外卖培训机构,线上线下结合教新人如何入行,“师徒带”送餐实操,赚到创业的第一桶金。
眼看日子越过越有奔头,我戒烟戒酒,正准备来年和妻子要个孩子,可是这关头——妻子突然没了。
老实说,对于监控摄像头坏了,妻子下楼梯踩滑的这个说法,我不是没有怀疑。
但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我也只能暂时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
妻子的葬礼以闹剧结尾,我将来闹事的少女扭送到了附近派出所。
警察联系了少女的家人。
来接少女的是一个四十多岁中年妇女,红棕色卷发,上嘴唇上有一颗大痣,看面相就不好相与。
果然,一进调停室,中年妇女不问原由指着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我们家琪琪还未成年,你一个大人跟她计较什么?看你这一脸的穷酸相,是想讹钱吧?”
说着,她将手伸进迪奥手提包里,摸出一叠百元大钞,抬手就要往我脸上扔。
文明虽然在进步,但是有些人的素质……
“这位家长,请你注意一下!这里是警局!”负责这件事的警察制止并警告对方。
中年妇女:“警局怎么了?我家琪琪还未满十四周岁,你们不能拘留她,赶紧放人!”
的确,未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不予刑事处罚,警察也只能责令其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加以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