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人？他要去十天半月，月殒毒发会不定时，说是七日，但说不定提前，又说不定推迟。所以，这时候他离不开柳寒烟。
“手。”萧致朝她伸出了手。
她玲珑小巧地偎在马儿身边，面纱遮住了她的小脸，一双眼睛落了月光，越加显得素净清灵。
可惜他就是看不太清。
他的眼睛最近越加地模糊了，祁容临说月殒发作的过程就是这样，若是能解，最后眼睛就会恢复。若最后没解，那他的眼睛就彻底盲了。
“伸手。”见她没动，萧致长眉微锁，催促了一声。
柳寒烟回过神，连忙把手递给他。
身子腾地一轻，被他给拉了起来，直接坐到了他的身前。
“介绍你来时，没说你这么娇气。”他滚烫的呼吸拂过了她的耳畔。
柳寒烟红着脸，没接他的话。
她不是娇气，她也是很能吃苦的人。只是她从来性子柔软，不是玉娘那般泼辣的姑娘。样子可以装，这泼辣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装得像。
她思忖了好一会，揣摩着见过的泼辣女子，学着说了一句：“不娇气。”
萧致的身子绷了一下，随即低沉地说道：“闭嘴。”
柳寒烟的脸更烫了，抿着唇，没敢再乱学。
她终是有不擅长的东西，得好好练一下才行。
很快，十多匹马就出了城。
柳寒烟没骑过马，虽然身后有人给她靠着，屁股和大腿还是磨得生痛。不安地挪了几下之后，萧致抓着缰绳的手突然摸了过来，直接往她的裙子上捏了一把。
柳寒烟吓了一跳，刚软下的腰一下子又挺直了，整个人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袄裤穿着了？”萧致只摸了一把，便缩回手，低沉地问道。不穿袄裤，大腿会磨伤。
柳寒烟愣了一下才点头：“嗯。”
萧致再没说话，一条胳膊揽紧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固定了一些，然后越骑越快。
过了足有两三个时辰，她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天终于亮了，马也停了下来。
“你在这里等着。”他一只手把她拎下马，扫了她一眼，打马纵跃，直接飞跨过了小溪。
柳寒烟眼前一花，跌坐在了地上。
她这身体真的很弱。自打家里出事以来，就在萧致的别院里吃过几顿饱饭，整个人比月光还要轻，风一吹就能倒。
萧致的马跃过小溪的时候，扭头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打马远去。
侍卫们也纷纷跟着他纵过小溪，没一会，她身边就只有风声在回响了。
她茫然地打量四周，眼前是一条蜿蜒的小溪，两边林木葱葱。
萧致把她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周姑娘。”这时，一把冷漠的女声响了起来。
柳寒烟匆匆抬头看，只见身后站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一身蓝布衣裙，冷眼看着她。
玉娘姓周。
柳寒烟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向女人行了个礼，“见过嬷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