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对于婉娘过门一事,虽然心有怨念,但是总归说不出什么,要怪也只能怪她那不争气的肚子。婉娘对这府内大大小小事物倒是适应的很快,听碎嘴的老妈子说这老爷这些日子是日日在新姨娘房中,极其宠爱。府上新进了什么新鲜玩意必定第一时间送去,想来这两个月大娘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半辈子的朝夕相处却会换来今天的独守空房 。看了这一幕,我不禁也为大娘伤感,女人这一世究竟什么是爱?我原以为爹爹是爱大娘的,即使大娘乖张霸道,但他也是爱他的,不然怎么会我和娘亲那样冷淡。可是现在看来,爹爹的爱太过浅薄,来了如花似玉的新姨娘,便把与他的发妻远远抛在脑后。这世上的男人难道都是这样喜新厌旧?这个时候我想起了金先生,从姨娘过门他便再没来过府上,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呸呸呸,我怎么能乱想先生,金先生那么好的人一定是幸福健康,长命百岁的。
“心兰……心兰……”迷迷糊糊正午睡着,听见有人叫我。抬头一看,竟是娘亲。
我一头扑进娘亲的怀里大哭起来:“娘亲,心兰好想你,您怎么才来看我。娘……娘……我真的好想你。”
娘亲只是笑着,眼里满是慈爱。
“娘亲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心兰舍不得娘亲”我赶紧紧紧抱住娘亲,生怕娘亲再离开我。
“有人在么?”一阵敲门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我猛地睁开眼,原来是场梦。用手一摸枕巾,已经湿了一大片,这几年对于娘亲的思念在刚刚的一瞬间全部爆发,汹涌澎湃。
“心兰?你在么?”门外一个女声飘来,我赶忙擦干了眼泪起身去开门。
门前的人正是新姨娘婉儿,先比初见的时候面色红润了许多,人也愈发胖了。穿着水绿色裙子一条鹅黄的小袄,瘦长的手腕上戴着碧玉的镯子,这一身装扮素净中透这富丽。看着眼前的人,我一时竟觉得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回过神来赶紧请婉娘进屋坐下,刚一落座,婉娘的目光便落在了我的身下,我也随着婉娘看去,心想可是有什么?这一看把我吓了一跳,裤子不知什么时候红了一大片,当着婉娘的面,我真是又羞又臊,低着头红着脸想着这可怎么办是好。
我这窘迫样子逗得婉娘一笑:“你这孩子,羞什么。哪个姑娘不是这么过来的。回头我叫人给你送些月事带子来。”
这个下午我和婉娘吃了果子聊着天,一种久违的亲切感一点点融进了我的心窝里。婉娘的学问并不比金先生差,甚至一些金先生不知道的事情她也能说出一二,但是对于自己的身世,婉娘缄口不提。
因为身体不舒服懒懒的躺着,婉娘不仅送来了月事带子还吩咐厨房给我煎了滋补的药材,差点把我感动的嗲下眼泪来。心里也暗暗下定以后要多和婉娘来往。她自己一个人住着估计也是很无聊,白天爹爹都是去柜上也没个人聊天,可就是爹爹回来陪她他们又能聊些什么?婉娘对于爹爹,只是一个用来继承香火的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