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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只有三岁,被无数侍女簇拥着,精致的粉色小洋装里像个漂亮的洋娃娃。在大人的腿脚丛中可爱地绕着圈子。跌跌撞撞地跑到他面前,不小心摔了一跤。
少年立即伸手去扶,但是那个洋娃娃自己爬了起来,还冲他甜甜一笑。
她有奶油一样雪白的皮肤,棉花糖般甜美的面容,还有一双绿宝石似的眼睛。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特别的眼睛。直到不久之后见到她的父亲威廉亲王--那个黑发碧眼中带着忧郁气息的苍白男子。年轻俊美的亲王从他手中接过女儿,微微一笑中很有些蛊惑人心的魔力:“萨克里菲斯-乔?”
少年诺诺应了声,却发现自己不懂得怎么行一个标准的礼。天生可爱娃娃脸的女王在他的手忙脚乱前忍俊不禁:“你喜欢妮雅吗?”
“难道会有人不喜欢妮雅?”威廉亲王的眼睛里闪动着骄傲。低头看着萨克里菲斯:“你愿意做她的骑士吗?”
被抱在怀中的小女孩回头看着他,咯咯笑着冒出一个词:“……萨克?”
萨克里菲斯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嘴唇先是因为莫名的喜悦弯出微笑的弧度,又在生出的忧伤里抿成一条线。
为什么后来的情形会发展成那样--在六岁时失去父母,失去笑容,失去王位,甚至失去生命……
扶梯上有些轻微的响动。萨克里菲斯迅速站起来,姿态却很放松--那脚步声像是贵族踮着脚尖跳舞,柔和没有一点恶意。他还没有转过身,上来的人先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叫:“啊!……对不起我无意冒犯……”溪水般流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是……您啊!骑士官大人!"
明亮的星芒下,少女的脸颊光滑得好像焕发着微光。比星星更明亮的是她碧绿的眼睛。萨卡里菲斯掩饰着比她更胜的惊讶:"露比小姐。深夜了,您应该在房间里好好休息才对。"
露比当然明白字面后的意思,略带羞涩的一笑:“是的。可对于我这样低微的人来说,皇宫里的床实在是太软了,以至于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呢——骑士官大人又为什么独自在这里呢?”她反问道,歪着脑袋的模样像个好奇的孩子。
萨克里菲斯没有直接回答:“我送您回去吧。一个人出来是不安全的,不仅仅是对您自身。”她好像没有看到他做出的“请”的手势,视线径直望向他身后的天空,眼眸里映出闪亮的星辰:“呀,好美的星星!”
毫无矫饰的充满惊奇的笑容在脸上荡开,就像雪白的昙花在夜色中绽放一般。
露比绕过他走到围栏边:“看起来好近呢,就像我们也在天上似的。难怪您会到这里来呢,真的好美……就像梦里一样。”回头冲着他一笑,“您知道吗,在图斯兰的时候,因为灯光太亮,都看不到星星呢——哦。”
尽管在黑暗中,还是能看到她的脸色变了些。一个图斯兰的歌姬,无论是多么有名,在贵族骑士官面前谈论自己以往的生活,总是显得低人一等。萨克里菲斯只是装作没留意:“帝都夜晚实行宵禁,所以不会有很亮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