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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初棠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睁大眼看着父亲,盈盈双眸似乎有些不解。尹怀瑾抚了抚她的头顶,斟酌着道:“昨日你去寺里上香,夜里寺中起了大火,却让我的棠儿受了惊吓,不过现在没事了。”
他轻描淡写提了一下不欲让女儿想太多,尹初棠低头了看自己,上香倒是记得,如今身上的衣裳已非昨日穿的,应是小晨为她换过了,可心头总有些古怪,闷闷地说不上来的不舒坦。寺中起火……她怎地一点也不记得了?
尹怀瑾也想不通寺中那场莫名的大火与女儿昏迷有何干系,据小晨所言,起火之时,她才发现初棠昏倒在房中,身上衣裳与身边的鱼儿一般,沾了许多泥水。
其实大兴善寺是棠儿自小去惯的,那个数万信徒敬仰的天智大师离奇丧命,寺中大火还险些累及棠儿,好在棠儿还好,此事再古怪他也不愿意介入太多,自有人去理会。只是棠儿要尽早回京才是,若是再呆下去保不准想起些什么便不妥了……
“爹爹,薛娘,小晨?”
她细细地声音同鱼儿轻轻喵叫差不多,且不肯多说半个字,这却是在问薛娘子和小晨去了哪里。可落在尹怀瑾耳中却如同天籁,只要女儿肯开口说话就是好事,当下不在意地说道:“她们做了错事,受些惩罚日后才会尽心服侍你。”
父亲在外是人人称颂爱民如子的县太爷,家里却不苟言笑,对服侍她的下人约束极严,若是犯错还事涉自己,更是不容半点情面,尹初棠蹙起秀气的眉毛。也就是尹怀瑾明白女儿这是不乐意了,赶紧道:“呆会儿就放她们回来服侍你,对了,爹之前同你说的事,可曾想好了?”
入了五月尹初棠便十七了,自小对她疼宠无边的父亲这两年一直打算将她送往京城去,她不善言辞,更不耐烦与不认识的人说话,府里甚少有外人出现,连识字读书也是父亲亲授,不曾请先生来教。她对回京一事有种莫名的恐慌,京城,一定要面对很多陌生的人陌生的事……所以不管父亲说什么,都只抱着鱼儿一言不发,近来更是噩梦频发,才有了大兴善寺上香之行。
若说是边城风沙不宜久居,可她自出生便在这里长大,且她出生那年,有高僧批过命,及笄前轻易不要挪动居所,故此尹怀瑾牢牢占着县令一职十多年。此刻旧事再提,尹怀瑾看着一言不发的女儿,当她还是不肯,想了想道:“棠儿,即便不为别的,你母亲留下许多物件都在京城,不想去看看吗?”
父亲讲过许多京中风物,还有江南水乡美景,尹初棠全都不为所动,母亲这两个字却让她心弦微动,她摸摸胸口,细细的珠链子垂挂着母亲为她求来的续命锁,装在锦囊中发出阵阵温热。
当下点头应承道:“好。”
说完又加了几个字:“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