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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的叫骂我:「不要脸的东西,教坏你弟弟看我不打死你!」
她把我赶到院子里。
在屋里,弟弟坏笑着说:「狗丫不干净了,是个脏女人,真恶心。」
我没忘记来的目的。
问母亲要「止血」的法子。
母亲压低着声音,眯着眼:「你给我滚,爱找谁找谁。」
说话间,弟弟从屋里出来,他手里还端着一个盆。
我愣了愣,没防备。紧接着,一盆冷水就迎面浇来。
弟弟在水雾中张着大嘴笑:「给你洗洗不就干净了,脏狗丫。」
8
水顺着衣领淌到了下身。
这是弟弟的洗脚水。
我抬起头,狠狠的盯着那个和我有七分相像的男孩。
然后我跑向水缸,用盆子舀了一瓢水,泼到了弟弟身上。
做完这件事后,我就撒丫子跑了。
而这时,爷爷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他看着我的样子,提起扫帚又要打。
末了,想了想,颤抖着手放下扫帚。
他把我带回屋子。
找来邻居朱阿姨。
朱阿姨拿来一块白色的小方包,当着我的面展开。
教我怎么用。
我问她:「朱姨,这就是卫生巾不?」
朱姨点点头。
告诉我:「这是你爷特意下山买来的。」
我愣了。
望着门口背着我抽旱烟的爷爷,心里又多了几分自责。
他老了,腿脚不好。
我却这么麻烦。
偏偏生成了女娃。
要我是男娃多好啊。
这么想着,这句话却脱口而出。
朱姨笑笑,附和了一句:「女人就是遭罪。」
门边的爷爷哼了一声。
咕咕哝哝的说:「生成女娃就踏踏实实的做女娃,人活着,谁不遭罪。」
9
朱姨告诉我,我彻底长大了。
以后不能穿着吊带和男孩子混在一起玩。
更不能和他们走得很近。
我问:「那我爷呢?」
我爷爷好像也懂这个道理。
从那以后,他不会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怕我一掌,揍我一下。
更多时候,他看着我,眼里浮起无奈和怜悯。
说:「狗丫怎么这么瘦,也不长身体,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喽。」
我没放在心上。
但确实,同龄的女孩子都开始长开了,抽条了。
就我,还像个不男不女的假小子。
有一天,爷爷不知从哪知道,弟弟占据了我被资助的名额。
爷爷带着我,说要上门去讨钱。
母亲断然是不给的。
她一口否认,当初被资助的人是我。
振振有词的称:「本来就是我们天赐被资助的,天赐学习好,长眼的人都知道他有出息!」
爷爷啐了一口唾沫。
说:「那狗丫就不是你女儿了?」
母亲说:「她是我女儿,更是天赐的姐姐。天赐上学时,她不回家来伺候,现在想起要钱来了,没门!」
母亲这些话,在乡亲耳朵里是句句在理。
大家都帮母亲的腔,没有一个人替我说话。
这期间,我和爷爷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