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蛮力将我扔进水桶中，粗暴地将我按住，我垂死挣扎，却被甩了一巴掌，只听声音冷冷道，「进了我们春香阁的人，还装什么贞洁烈女，若不是花魁邵娘子身体抱恙，哪里轮得到你享富贵。」
不一会儿，我就从乡野村妇摇身一变成了春香阁的三娘子，柳妈妈围着我啧啧称奇。
我冷眼相对，「妈妈还是放我离开得好，免得日后官府追责会怪罪妈妈。」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哎呦，三娘子好生厉害，都拿官府来压我了。只是你一个孤女，谁会为了你来开罪于我啊！」
我攥紧了拳头，心下了然，从踏入京城的那一刻起，我就被人盯上了。
有人传话，说吴公子差人来催。
柳妈妈摩挲着那块玉佩，笑着看我，「三娘子请吧，这块玉佩我看你宝贝得很，只是陪大人们喝个酒，之后自然会放你离开。」
我随着小厮的步伐朝楼上雅间走去，不动声色地拔下头上的簪子藏在袖口中，身后靡靡之音直叫人脸红。
「姑娘，请。」
随着门吱呀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众公子哥，个个衣着华丽，见到我时，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向我投来，紧接着他来到我身边，「哟，春香阁来新人了。」
「应大人可还满意，我等给你准备的接风礼？」
被唤作应大人的男子抬头，眼神中带着些杀气，嘴唇紧抿，左脸上还有一道伤疤，看着颇为吓人。
「哦？如此倒是要感谢吴公子了。」
「哪里哪里，应大人高兴就好。」
众人也附和吴公子的话，纷纷打趣应大人不近美色，从他们的话语中，我得知应大人名为知序。
禽声觉变春，掩户不知序。倒是个好名字。
随着杯盏被捏碎的清脆声，应知序在众人的注视下将我带走，众人错愕，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姑娘暂且住在这里，日后再做打算。」
应知序将我安置在一处宅院，我向他道谢，「多谢大人出手相助，只是可否再帮小女子一个忙。」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企盼他能够帮我，他似乎是个好人。
「什么忙？」
「玉佩，我的玉佩还在柳妈妈那里，那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他点点头，转身离去，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就将玉佩递到我手里。
我欣喜地将玉佩别在腰间，作为回报，做了一桌拿手好菜给他。
「大人尝尝。」
他接过筷子后，在我的注视下夹了一道菜，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姑娘厨艺不错。」
说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之后便不再吃了。
我点点头，起身向他告别，「大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他错愕一瞬，起身向我手中塞了些银票，要我好好保重。
07.
与应知序分别后，我来到了登闻鼓前。
纵使早已做好申冤的准备，可当真真正正地站在登闻鼓前，皇权的压迫感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