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行公司里的公关这职位说的得好听，实际上大家都公认那就是个陪酒卖笑的。
想不到在他眼里，自己竟和公关归到一类，他该不会觉得昨晚也是陈经理的安排吧？
顾商泽的这话说得沈昭月脸颊火辣辣的疼，但碍于还有别人在，她只能强逼着自己暂时忽略掉自尊，才没离开。
她特别需要这份工作，需要钱给母亲支付医疗费。
陈经理见场子冷了，连忙堆笑，“她一直是助理阿，顾总想多了，我就是寻思着您和小沈都是京州人，可能有共同话题，才喊她过来的！您要是不高兴，我现在让她回去！”
说罢他就递了个眼神给沈昭月，后者直接转身刚想走，顾商泽才开口，“坐吧。”
“……”
“小沈，没听到吗？顾总让你坐呢。”
沈昭月硬挺着脊背刚坐下，就被陈经理狠狠瞪了一眼，催促着给顾商泽倒酒。
她垂下眼睫拿来红酒瓶，眼前的酒杯就被他的大手挡住了。
“陈经理，想在盛时做得久远，靠旁门左道没用，翰扬的项目我关注了，盛时处境被动，快点提交补仓申请，尽力挽回损失。”
顾商泽无疑是在给陈经理下达最后通牒，紧皱的浓眉，昭示着他的不悦。
“是是是，顾总，这次确实是我的失误，下次我一定……”
“没有下次。”
他收回了挡着酒杯的手，拿过外套起身同秘书一起离开包厢，没给任何人留面子，全程也没有分一点视线给她。
等人走后，陈经理的火气才敢窜上来，直直就冲着沈昭月去了！
“我让你来干什么的？连笑都不会？顾总过来看你脸色的啊？”
“陈总，助理的工作内容不包含陪酒，我也没被培训过。”
“还敢顶嘴了？知不知道我为了促成这么个饭局费了多大力气！平日里我觉得你长得挺漂亮，做事也算机灵，结果却是个不中用的！我真应该把你开除！”
一顿发泄完，陈经理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踹门离开。
这是自沈昭月从业以来，经历过最难堪的场面了。
她以为自己会哭，但除了眼眶有些酸涩，竟没什么眼泪要掉，早在进入这行时，自己就知道等级越低，头就得越低的道理。
只是，顾商泽的不近人情是自己没想到的，她以为……她以为有了那么层关系，他又知道了昨晚就是自己，多少会给自己点情面。
果然外界传闻他极难相处是真的。
踩着高跟鞋往酒店房间走，她的手机在包里响起，是顾悠悠。
“老陈怎么把你给踢出三组的工作群了？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
“是美人计失败了吧？”顾悠悠有时候挺聪明的，“我早就觉得对待顾总这种清心寡欲的，这招行不通！”
沈昭月扯唇，忽然想笑，“他清心寡欲？”
昨晚折腾得她快散架的人，不知道是谁。
“我只是说他给人的感觉而已！咱们顾总还是有心上人的，据说爱了很多年。”
顾悠悠说的无心，倒是让沈昭月想起了顾商泽锁骨处的数字纹身。
0825
一看就是个日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