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小宇出去买包子了。清风和林凡女倚在门口的石磨旁凝望着西方的落日，都一副心事重重的焦躁的样子。
“小凡姐，小宇他为什么是光头？”
“他……他有病。”
“生病跟光头有什么关系？”
“绝症，治不好，以前给他治疗过几次，头发都掉光了。””“你说什么？”
“已经很长时间没钱给他看病了，我每天都在担心他。”
“怎么会这样？没别的办法了吗？”清风泪眼潸潸地问。
“我试过去偷几次药，但没成功。前些天我去问过医生了，医生说……说他……”林凡女说着便捂着嘴哭了。
“医生说什么？”
“说他连三个月都活不成了。”
“怎么会这样……？”
“他每次病发的时候都很痛苦，不过你放心，这病不传染。我每次偷来的钱大都存起来，以后给他买药。但上次，所有的钱都买了药，想再有那么多的钱，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每个星期还得上交一部份钱给帮会。”
“小宇他……知道吗？”
“他只知道自己得了病，我一直都骗他说他会好的。他以前会问我，姐，为什么我和别的小孩不一样，没有头发……”
不一会儿，小宇就提着包子满脸欢笑地跑过来。
“姐，清风哥，包子买回来啦！”
他们听到小宇的声音，就赶紧拭干眼泪。
林凡女笑着说：“回来啦，那就赶快吃吧。”
“唉？姐，你好像哭过。”
“没，没有啊，刚才眼里进沙子来着。”
“唉？清风哥，你也好像哭过。”
“我？我向来都是这样，眼睛闪闪的，不是吗？”
“哦，我们快回家吃包子喽。”
吃过晚饭，林凡女带着他们向东南郊走了五六里路。前面的就是他们的帮会所在地。这是一家门户非常大的院房，院墙也挺高，里面灯光通明，确是有几分气派。
堂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有五六十个。有一半是青年人，其余的都是老人和孩子，不少人都是一身乞丐的装扮。
在院子的堂前有一个50来岁，长得一脸奸诈相的老头子坐在中间的交椅上，人称唐公。左边站着的妇人是他的妻子，人称唐婆。右边站着的是个十八九岁的男子，是帮中的三当家，叫阿星。这三个人都穿得有模有样的，腰间都挂着手机。
“大家不要吵，都安静，听唐公讲话！”三当家阿星说。
于是，大家都安静下来，表情严肃地听着。唐公很有风度地站起来，双手搭在前面，清了清嗓子说：“今天这次开会，首先要提醒大家要上交税务了。这些天，大家也都知道，那帮条子们死咬着我们不放，兄弟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今晚呢要准备收几个新徒弟，传授窃术。现在我对我帮的成员……”
此时，林凡女小声地对清风说：“待会儿唐公选徒弟时，你上去报个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