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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言:“不行,我胖了。”
这样吵了几次之后,阮清言发现自己买回来的鹌鹑蛋红烧肉再也不能摆在桌上超过五分钟,因为另外三双筷子像三台抽水机,一会儿抽得连红烧肉的汤汁也不剩了。
阮清言被她们的决心折服了。
她答应去做那个举着班牌、穿着超短裙、走在最前面承载所有目光和讨论的人。
运动会那天,冷冽的妖风四起,田径场上的巨型气球胡乱地纠缠到一块,不近人情的大风差点儿吹掉主席台上领导的假发。阮清言饿了几天,很快瘦回原先的模样。她在肆意吹拂的大风下,心情也很飘逸。
动物医学系比金融系的班级先入场。阮清言站在班级的最前面候场,大脑正放空着,忽然空气中远远传来一声浑厚的狗叫声,接着是两声、三声……
她看见一个长得像林朔的人,走在举班牌的人之后,正在被五条大狗拖着在主席台前胡乱打转。
“哈哈——”她畅快地爆笑,转头对身后的罗玉洁她们说,“快看动物医学系的入场式!”
罗玉洁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八卦地说:“听说牵狗的人是抓阄抓到的,他们班四十四个人,真是神一般的运气。”
阮清言直愣愣地望着林朔,他瘦瘦高高的身影被几条狗狗拉弯的样子,突然有点儿可怜。
林朔完成了五分钟的狗遛人表演后,被同学解救了下去。
随着主持人介绍的推进,阮清言很快站到了主席台边上,马上就该他们了。她突然有点儿紧张,担心林朔也会像她一样,在人群里看她的笑话。她越是这么想,脑海里勾勒出的细节越多,紧张感像一瓶倒过来的沙漏,源源不断地散落而下,沙沙作响。
她***的双腿开始紧张得发麻,渐渐麻得失去知觉,冷风一吹,又微微颤抖。
“接下来,经管学院金融一班的同学们正精神抖擞地向我们走来——”主持人声音高亢,响彻整个操场。
阮清言却跟没听见似的。
“走啊,清言!”同学在身后低吼。
数秒过后,阮清言突然像个电量爆满的机器人,一个激灵抬起步子,走出了全场,乃至汉博大学建校一百零八周年来唯一的正步。
主持人念词明显卡顿了一下,仿佛在惊奇地打量眼皮底下这位精神抖擞的女同学。
而观众席此起彼伏的窃笑声尖锐地穿透入场式的音乐,涌进金融一班同学们的耳朵里,军心大乱间,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都走正步!”
大家才和阮清言整齐划一地走成了一个整体。
顿时,阮清言泯然众人矣。
后来,她回忆起这件事,就像溺入一个酒缸,燥热窒息、眩晕至极。
都怪林朔,怪她想着林朔会笑自己出丑,才让自己注意力不集中。她还怪自己突击减肥,饿晕了头,怪鹌鹑蛋红烧肉。
不过主要还是怪林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