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烨说罢，又问项文远等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项文远瞪着11，咬牙切齿：“她说自己是来探讨学问的，我不服！她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就知道那么几句，故意背给你听！”
欧阳烨略一沉思，问11是否还会背别的篇目。
11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勉强吧，请欧阳大人考校。”
“嗯。”欧阳烨甚至没有看一眼书稿，随口点了几篇的名字。
11担心自己全部背出来，反而令人怀疑，于是故意有的篇目说不会，有的则是背得磕磕绊绊，但也勉强能背下来全文。
11背完最后一篇，别说项文远等人面带惊恐，就连欧阳烨也忍不住重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一个未及笄的小女娃，还是11的，竟然对《诗经》能掌握到如此地步？
更让欧阳烨欣赏的是她身上这份胆识与风骨。
书院中大多学生见到自己，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抄书更是不敢有半分怨言。而她却能站出来据理力争，且讲话条理清晰，态度从容，还会主动为受了委屈的同窗伸张正义。
看来有空是得找他们谢夫子好好谈谈了。
欧阳烨看向无言以对的项文远几人，“你们几个不敬师长，《论语》罚抄十遍。造谣中伤同窗，加抄十遍，明日一早交来。”
“欧阳大人，你不能——”项文远急得大叫。
欧阳烨冷眼一扫：“四十遍。”
欧阳加倍，果然名不虚传。
项文远终于彻底闭了嘴，垂下脑袋，像只鹌鹑。
欧阳烨看向11：“你叫什么名字？”
11回身恭敬一拜：“学生11，今日多谢欧阳大人。”
“没什么好谢的。”欧阳烨抬眼望了望天边的云雾，淡淡道：“时辰差不多了，快去上课吧。”
回学室的路上，11亦步亦趋跟在11身后，眼里带着崇高的敬意。
“11师妹，你背书的时候一般是坐着还是站着？”
“11师妹，你夜里休息吗？我每天要睡两个时辰，是不是太懒惰了？”
“11师妹……”
“11，知道你的成绩为何一直上不去吗？”
11突然停下脚步，严肃地看着他。
11愣了愣，忽然明白什么似的后退一步，朝11行了个大礼，声音激动：“还请11指教！！！”
完全忘了11是个比他名次还低的。
11板着脸：“你先说说咱们书院的考试体系是怎样的。”
11以为11在考校自己，连忙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讲了出来。
连茅厕有几间都巴不得给她数清楚。
11全部暗暗记下，等他说完，终于“嗯”了一声。
11眼巴巴等着指教，等了半天，却发现11没下文了。
“11……”
“我觉得你说得挺好的。”11拍拍他的肩，“好了，快去上课吧，11。”
留下11一脸懵逼站在原地。
“她刚刚拍了我三下，意思是我夜里三更天去找她，教我背书的诀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