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李氏脸上扫了一圈，堂堂王府嫡系二小姐身边竟然连个丫鬟都没有，就是被人欺负了都没法辩解，若非她这个孙女没有蠢到家，这个黑锅就是不想背也必须要背了。
这一次，李氏是做的有些过头了。
“谢祖母怜惜。”徐云景慢慢爬起来，低眉顺目的退却站在一旁。
“儿媳给母亲请安。”
“女儿给母亲请安。”
“孙儿给祖母请安，见过大姐姐，二姐姐。”
“见过大嫂。”
……
几人互相见过礼后，终于落座，季氏这才把目光停留在女人只用了一根绸带绑起的头发上，心生不悦，“怎么回事？为何披头散发的就出来了？”
“回祖母的话，”徐云景小心翼翼道，“先前都是齐嬷嬷一直在为孙女盘发，后来母亲说她心术不正，已经打了一顿贬为浣衣房的粗使婆子，现在孙女身边伺候的又都不会挽发，而且又快到了请安的时辰……都是孙女太过愚笨。”
季氏垂着眼睑，她先前认为二孙女为人痴傻又愚钝，脸上还有这么大块红疤，没什么利用价值，也就对她不那么关注，今日一见，似乎还有那么些用处？
家里的女孩都是金贵的，像她这样的，虽然难成大器，高门大户是嫁不得了，但要好好教导一下，将来找个有仕途有钱途的寒门进士下嫁，再多陪送两个通房丫头也是可以的，万一日后能成为钰哥儿阳哥儿的助力呢？
所以，她不能让李氏就这么毁了她。
这样想着，季氏微一点头，“雪妍是我身边得用的，片刻都离不得，不过她带出来的徒儿阿珍也是心灵手巧，你且带回去试试，看合不合你意？”
徐云景一直没说话，季氏以为她不愿意，面色上有些严峻，但下一秒就看见她红着眼睛道，“孙女惹的祖母受累，祖母却还在为孙女着想，真是再慈祥不过了，怕是全燕京都找不到像您这样的，祖母放心，孙女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听得女人这般捧自己，季氏自然而然把她刚才不语的模样转成了感动，于是心安理得的说，“你是我的孙女，我疼爱你是应该的，但绝不是因为你的孝敬，你们这些调皮的猴儿啊，别再让我为你们劳心伤神，我就阿弥陀佛了。”
“祖母这般编排孙女，孙女可是不依的。”徐云瑶依偎在季氏身边，抿嘴笑着打趣儿。
厅中也有丫鬟婆子跟着起哄，“老夫人这话说的可就不中听了，您见过这么漂亮的猴儿吗？”
还有的接口，“就是再漂亮那也是猴儿。”
一干人众笑的甚是开心。
徐云景望着被季氏搂在怀里的徐云瑶，眼中泛着冷光，她虽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依照多年看宫斗小说的经验，女主多半都是死在自己认为最亲近的人手里，比如丈夫姐妹这样，而当时就算有亲兵保护，一多半在怀孕中期也会将这莫大的权力交出去，到最后死伤损耗，更别提再跟别人对抗夺权了，而害死她的人当然顺利登上皇上，皇后这样的高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