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秦初莳竟与刘吏对峙起来,这究竟怎么回事?
隐隐感到事情并不往她设计的方向发展了。
陇城城门口。
乌乌压压的难民集聚在这里。
道边上,一个穿着蓑衣的女子坐在地上长声恸哭,连带着整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
“没王法啦,官吏杀人啦,存下的粮草不给百姓吃啊……”
“刘吏要轻薄本小姐,本小姐不从,被打了啊。”
“来人啊,救命啊。”
她这番又哭又诉,却是把更多的城外难民都给招引了过来。
本来这些难民便是陇州的,因见城中官府不给粮草了,便纷纷涌出去想去齐州城在碰碰运气。
如今有消息在他们之中传开,说陇州城朝廷运来的粮草找到了!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于是都返回来。
“可通知秦大人府上了吗?快快把这四小姐找回去!没看到这些难民吗,都快管不过来了!”其中的一个护卫冲手下吼道。
“已经通知了,可是现在还没来人呀。”
“可恶,难民越来越多了,啊看,刘大人来了……”
一个脸庞白胖的中年男子走到秦初莳面前,脸色很难看:“听说钦差大人丢失了朝廷运来的粮草,四小姐你现在凭什么在这里跟本主薄闹?凭什么说本主薄轻薄你?”他是有轻薄她的计划,可这不是还没实行么!
秦初莳朝白胖的中年男子望了眼。
此人便是刘吏,是这陇州的衙门主薄,瞧他这般肥硕,再看看周围百姓们瘦得皮包骨头,由此可见了。
“刘主薄,粮草真丢了吗,你亲眼所见吗?今日我便是带领着陇州百姓来此,要求你开仓放粮的。”秦初莳不着痕迹地描一眼刘吏腰间的钥匙串。
刘吏闻言发出一阵寒笑,“你莫不是傻的,粮草早就被你父亲中饱私囊了,本主薄这是给你几分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赶紧过来随本官走,不要惹事!”
刘吏负手而立,冷笑地等待着秦初莳乖乖过来。
他早跟二小姐秦亦舞密谋好了,把这四小姐秦初莳引到无人的僻静之地,行了好事,他便到处嚷嚷是秦初莳为了救父以色勾搭他,让他改粮草的账目。
待那时,他既享用了美人儿,又得了二小姐给的大笔金子,两全其美。
“嗯哼!”
秦初莳站起身,走向刘吏,突然一不小心就给碰倒了旁边舍粥的空空的大木桶。
大木桶滚向刘吏,与此同时,四下的难民突然跟着起哄,有一些冲过来推倒用来发粮草的桌椅盆罐等等。
刘吏吓一跳,连忙躲闪,同时朝旁边叫人。
而秦初莳早已来到近前,冷不丁触到刘吏腰间,猛地拽下那串钥匙。
手一扬,朝不远处等候多时的穆辰等人丢去。
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眨眼完成。
前世最后的一年,她被逼得东躲西藏,靠着手快给人做农活儿勉强糊口,结了银钱后就跑,若是跑得迟了便会被那些人追来毒打,连赚得的几文钱都被搜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