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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个人听见这种哀叹,接话道:“哪能呢。你以为纳进来,不算是给世子留的妾室吗?不过就是没有名分罢了,将来啊……还是要替世子传宗接代的。”
“说的有理!昨日不是还有人说,世子爷对少夫人赞赏有加,二人时常还眉目传情,看来世子爷自己心里也有数。”
陆云袖是听不见二人讨论的,她独自走在王府门口那庆冬大街上。此时正当一场雪后,快要转春,结了冰的湖泊已然融化。
庆冬大街是朝都相对繁华的街,然而因着天凉,行人较少。忽然之间,身后传来一阵马蹄的喧嚣,陆云袖也算警觉,听见声音后,赶紧靠到旁边。
这时,本应扬长而去的高头大马,却豁然停在她身边。马上的男子朝她看了一眼,便自离去。而仅仅是那一眼,却让陆云袖如坠深渊,跟在后头小跑了一会,直到力竭方才刹住。
那眸中神色,与昨夜那人极为相似。只是她非常后悔,若是晓得就应该仔仔细细的看的,结果却被那一路烟尘阻隔住脚下步伐。
白日的二人,原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她喘了几口气,颇为失落的朝着姑姑家的方向走。
姑父姓李,商贾之家,专以供茶为生,在朝都也算不错,然而他行商不思进取,始终容易受制,后来家道中落。也是陆云袖的爹爹病中将整个陆家的基业都托付给姑父,才挽救了李家岌岌可危的生意。而陆爹爹这般做,也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求个安稳生活。
李家宅院分三进,住着李家三口以及几个下人——姑父永远有多少本就吃掉多少,别家茶商早就发家致富,但他却能将陆家的遗产挥霍的差不离,还欠下王府一大笔债。
只是陆云袖到得门口,敲了半晌,也未曾见有人出来应门,她好奇的转过身,到了一旁应婶家询问。
应婶一见是陆云袖,顿时红了眼眶,迎了上来,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到底瘦了没有。
陆云袖有些难以启齿的问:“应婶,姑姑姑父呢?”
应婶是陆云袖在李家住着的时候,最照顾她的一个大娘。每每她穿着单薄的时候,应婶便会送一件自己的衣裳过来,或许也是看她独自在李家可怜。正因为如此,陆云袖总是将应婶看做除李家三口之外,自己的第四个亲人。
应婶听完她问,顿时恼恨的不得了,跺着脚骂道:“作孽哦。把你孤苦伶仃的嫁给个死鬼不说,回门的日子我都记着,这家人居然也好意思出外游玩。”
陆云袖怔怔的看着她,字字艰涩的问:“他们去哪里了?”
应婶拉着她,想让她进里头休息一下,她默默摇头拒绝,“若是不在,那我便先回去。这以后……”
怕就不会再回这个地方。
只是话未说完,她倒是两脚一迈,当先抢了进去,躲在门后头偷偷的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