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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继续道,「府里要是有正主来,哪还有你的份!你不提前想好应对之策,整天捧个书看看看有什么用,你能去考状元吗?!」
碧柳是侯爷的贴身大丫鬟,一心想当上通房爬到侍妾,最大的愿望就是生个儿子再母凭子贵,日后能一直享受侯府的荣华富贵。
现在跑来我面前说这些,无法是想让我当出头鸟。
我撇了撇嘴没搭理她。
她见状气得扬起手。
我盯着她,有意无意地抚着手腕上的佛珠,那是侯爷给我的贴身之物。
我出身虽不好,但终归比她和侯爷的关系更亲近些许。
碧柳虽有从小就伺候侯爷的情分,但也不敢明着对我做什么,不屑地看着我,「出生烟柳之地的下贱人,别以为爷为你赎身就真当自己是良家子。」
「往日里仗着几分姿色得了爷的欢心,一年了不还是个通房丫鬟!我是家生子,和你可不一样。」
府里等着看我笑话的不止她一人,花楼的身世就是我的原罪,也是他们暗地里给我使绊子的理由。
我轻轻挑了下眉,「碧柳,不管你信不信,我对做姨娘一点不感兴趣,如果你想,我倒是可以帮你在爷面前说几句好话。」
碧柳一脸不信,警惕地说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呢!我看你是一肚子坏水想了什么法子来害我!」
我就知道她不会相信,于是没再说话,
她瞪了我一眼坐在旁边,小声盘算着,「不行,我动作得再快些。」
我低头看《大洲通志》,这书一共20册,我已经看到第8册,这是本囊括大洲朝地理、文化、历史等的百科全书。
每次心烦、迷茫之时,这本书都能让我的心平静下来。
2、
晚上吃过饭,我靠在烛灯旁看书,燕承从外面进来。
「可惜你非男儿身,不然定能考取功名成就一番事业。」
我转头,看到他一脸笑意地打趣着走进来,忙起身行礼,「爷。」
燕承坐下,将我拉到他腿上半抱着,「这几天比较忙,也没过来你这,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认识的字?」
我刚想回答,就感觉到腰间有双正在作乱的手掌,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掌心的温度。
脸颊涌上热意,一下失神忘了说话。
他看到我呆愣的样子,倏地笑出声,刮了下我的鼻尖,「不逗你了,我就是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我在他怀里微微抬头,看着他眉眼间的疲惫,有些心疼。
进侯府已有一年,我之前在怡芳院里做的是打扫粗活。
娘不想我步她后尘,在我八岁感冒高烧至昏厥那年,弄来个方子,做成让我日日涂抹遮盖容貌的药膏。
林妈妈看我虽有几分姿色,但因脸色蜡黄,且长了许多细小的褐色斑点,才歇了将我挂牌的打算。
可她始终泛着嘀咕,我娘曾是红极一时的京中花魁,我小时的标致模样也深深刻在她记忆里,想不通怎么一场病就让我彻底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