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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上人是北凉送来的质子。
他叫完颜旻。
2.
金屋落地,高僧走上前来做法。
阶下乌泱泱站着一片人,前朝百官,后宫佳丽;阶上却只有我与沈廷煜。
高僧将龟甲置于地上。
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龟甲碎成了几块。
那是不祥之兆。
众人大呵,沈廷煜亦冷着脸。
只有我想着找个时间在宫中的角落为完颜旻烧些衣服。
我找不到他的尸骨,只听到他被剁了手脚,受了鞭骨之刑。
草原男子最不能失了手脚。
手要挽弓,脚要蹬马。
只不过我的阿旻心细,亦可裁衣。
可他失了双手,什么也不能做。
“陛下!此乃不祥之兆!请陛下三思。”
一个大臣站了出来,直挺挺地跪下高呼。
一呼百应,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说我祸国殃民,要将我处死。
沈廷煜却执起我的手,弯着那双桃花眸:“朕是一国帝王,不怕什么天谴,更不必提什么妖妃惑世。”
而后眼眸微眯,他盯着那个出头的大臣:“国相别将手伸得太长,管到朕的后宫里来。”
国相挨了四十大板,其余人跪了两个时辰。
这场闹剧便结束了。
坊间传闻沈廷煜如何如何宠爱我,此举更是证实了这些传闻。
可我心知肚明。
一国君主,怎会将轻易地将心掏给他人?
我只不过是和那些猫儿狗儿一样。
是他闲下来是招来逗趣的宠物。
这天晚些时分,我伺候他脱衣时,他注视我良久,冷冷开口:“你身上的脂粉香气愈加重了。”
瞧,他不喜欢我。
他喜欢的是他未曾拥有的东西——未被深宫碣磨殆尽的生气。
我只笑笑没说话。
不论他喜欢谁,我都不在意。
3.
与他云雨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白日里那张脸。
国相颜闻的脸,他害死了完颜旻。
四年时间,我每见到他一面,恨意便疯长一分。
再等等。
我告诉自己,再等等。
夜凉如水,沈廷煜在我身侧熟睡。
我看着他的清隽眉眼,情不自禁地想去攥他的脖颈。
我想着,掐死他应当比掐死一只羊羔难一些。
可我不能。
他手上还握着散在北凉的那些人命。
后来于无声中叹了口气,终是迈过他下了榻。
金屋名为月华台,在最北侧,地偏人静。
我翻翻找找,在月华台寻了一处角落。
火光亮起的瞬间,我有许多想说。
话到嘴边却只剩哽咽,只余下一句我想你。
许多金丝银线的衣物都被我扔了进去。噼啪炸裂声中,这团火成了我与完颜旻唯一的连接。
“元玉,你胆子不小。”
只有一个人不唤我为元妃。
回过头,沈廷煜只披了一件外袍,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我见过他许多模样。
一次他吃醉酒,抱着我发狠,要把我揉进骨子里一样,像嗜血的孤狼。
后来我才得知,他吃醉酒是因为又一个国家附属于姜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