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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范景平从北戎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北戎女子,长得跟长公主有三分像。
京城里渐渐有了传言,说范景平的心上人,就是当年嫁给了北戎皇帝的当朝长公主。
我担心流言会引来北戎对范景平的猜忌,想去劝他做事收敛。
可他捏着酒盏,双眼猩红:“宋卿然,如果不是你,我何至于此?”
“我就差一点,差一点就能娶到她了。”
“如果再来一次,宋卿然,我求求你,不要再自以为是地破坏我的姻缘了。”
好,范景平,我答应你。
如你所愿,这一辈子,我没有在殿试前拿走长公主的信。
而范景平也放弃了殿试,成功地与长公主表白了心意。
他的人生轨迹,就像那辆渐渐远离其他学子队伍的马车一样。
去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才高八斗的范家学子为了长公主,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状元之位,可以说是最近京城的一桩热谈。
范景平的好友,刚中状元郎的陈垣在家里设宴,酒过三巡,他拿着酒杯感叹:“怪哉怪哉,范兄平日这么冷清理智的人,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看向我:“宋姑娘,我一直以为范兄跟你青梅竹马,你们早就互生情意了。我还一直羡慕,范兄身边有你这样的佳人一路陪伴,你们大婚的贺礼我都准备好了。”
“你喝多了。”范景平把脸绷得直直的,大概怕这些话传入长公主的耳朵里,会令她伤心。
“我跟宋姑娘只是自幼相识,一直以兄妹相称。”
嗯,宋姑娘。
嗯,兄妹相称。
3
但范景平所说的,我们自幼相识这句话,确实没错。
我爹曾是清崖县的一个小官,宋家就我一个女儿,父母对我疼爱有加。
虽说爹的官职不大,但在清崖县的威望还不错,他判案公正,被人称呼为宋青天。
但在一次探访的路上,马夫喝多了酒,醉醺醺地驾车,看错了路。
连车带人带马掉下了悬崖,尸骨无存。
我娘的天都塌了,听到消息直接昏了过去。
这一倒就是三个月,最后她还是没有撑住,唤人把我叫到床前,拉着我的手说:“儿啊,咳,咳,娘对不住你,怕是要随你爹去了。”
“娘给你找了个宽厚的人家,你还记得范伯伯吗?去年过年你见过的,又高又瘦的那个伯伯。”
“咱们跟范家是有娃娃亲的,他们愿意收养你,照顾你。你到了范家,一定要知恩图报,好好的,好好的……”
这是娘给我留的最后的话。我在她的床前哭得泣不成声,也记住了她说的话。
我要报答范家。
我一直知道,范家跟我有姻亲,我得陪着范景平一起长大。
他的前程,就是我的前程。
范景平的父亲是清崖县的知县,他是个很好的人,待我一直宽厚。范景平的母亲不太喜欢我,我知道,是因为我占了她儿子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