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
帝君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威严，有种君临天下的帝王之气。
我抬起头，他的面容也被我看得很是清晰。
朗眉星眸，俊朗中透露着难挡的贵气，仙纱织锦更加衬托了他的气质，也是个潇洒儿郎。
“朕很想知道，你为何不想成仙？”
“娘亲去世后，我本想虚度此生岁月，可我却意外误食万年灵芝，得道成仙。”
说到这里，我再次凄入肝脾。
“成仙虽好，但我不想再孤独一人，漂泊千万年。所以，还望帝君剔除我的仙骨。”
帝君的神情满是惊讶：“陌轩说得对，你当真是个奇女子。”
他将星眸紧闭：“望断孤帆又凭栏，夜尽天阑，人未还。”
他拂袖一挥，玉清殿立刻换了一番景色。
粉墙黛瓦，两岸房屋夹着小河流，新燕旧巢，酿酒的老牌坊下，伊人卖酒，嫣然一笑，笑比褒姒。
我顿时明白，这是帝君制造的幻境，一切皆为虚；而我，不过是看戏者。
“公子可卖酒？”
杜娘眼神犹如碧波荡漾，媚眼含羞合，丹唇微启。
顾盏臣伫立在远处，深深地被这倾国倾城的佳人所吸引了。
“在下顾盏臣，为家中亲戚祝寿，特来购酒。”
杜娘那双纤细的手拿出一坛不起眼酒：“此酒是我家传秘方酿造而成，不知公子可否中意？”
顾盏臣接过酒的那一刻，不慎碰到杜娘的纤纤玉指，二人不禁脸红。
江南陌上，静默无声，岁月静好。
细雨打湿碧叶，远处，杜娘撑开油纸伞，准备回家；未撑伞的顾盏臣着急避雨，被杜娘撞个正着，就在那时她与顾盏臣再次相遇。
“在下失礼，还望杜姑娘见谅。”
“无妨。公子今日未曾执伞，而小女家就在不远处，若不嫌弃，便去寒舍比喻可好？”
顾盏臣腼腆的答应了，走进杜娘家，门刚一推开，随之入鼻的便是一股花香混着酒香。
杜娘温了一壶上好的酒，为顾盏臣驱寒，递给顾盏臣。
他饮下一杯清酒。
桃花香的清甜，酒味清淡，口齿间留下了苦涩，最后是桃花的清香。
“桃花香甘甜，犹如芳华，后是苦涩，恰似年少时那些苦恼；回味却是桃花特有的清香，像是初春的清香。”
“此酒名曰‘春桃’，是用初春新绽的桃花经蜜糖腌制，放入紫砂坛中；再用桃花瓣泡过的清泉水酿成酒水，再将酒坛放入桃花树下，待到来年初春，桃花树是嫩芽出发之日，酒便酿好。”
顾盏臣一双桃眼微闭：“好酒现人间。可否还有其他三季之美酒？”
“小女还未酿制出其他的酒，以前倒是尝试过，但并不成功。只因酿酒须用心，而我并未经历过那些。”
“原来如此。若以后，顾某可陪姑娘一同制酒，便是极好。”
顾盏臣虽是酒后失言，但此句话不禁引动她的情丝，情愫暗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