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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羔的尸体就烧了埋掉吧。你看过仓房了,我可像缺衣少食的人?”
程禧脸一红,讷讷回答:“谷仓里粮食很多,先生不是像隐士。”
“谁说隐士就要清贫的?那种放,比谁过的都奢靡。”沈易安坐下来吃粥:“去,再盛一碗,坐下一起吃。”
程禧磨磨蹭蹭地去了,不久回来,沈易安一再要求,他才小心坐下。
沈易安边吃边说:“我院子里禽畜也不少,这阵子我断不能照顾周全,你要是没去处,就留下替我照看几天,也说不准哪天我就发病归西,就都归你了。”
“啊?”程禧愕然抬头:“怎会?不、不会的。前日被那狗咬到的小乞丐两个时辰就死了。您……是个神医,不,是神仙!反正不是凡人,程禧愿意留在先生这当书童。”
沈易安暗笑,抬眼看了下满脸通红的程禧,活像个给自己找婆家的大姑娘。
“好,那以后你就安心留下来。”
自己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了,伤口那么惨烈,免疫没有效果的话早该归西了。
这之后,沈易安便有条不紊地开始盘算该如何报仇。
最简单的不过是找个杀手,可那似乎仅存于武侠片里。
下毒?太明显……
陷害?太复杂……
基于对历史知识的系统学习,沈易安还是选择相信官府,如今开封府尹并不是包青天,掐指一算,呵呵了。
老冤家啊!
为高中语文贡献过《宇文昌龄传》的那个绝世好官啊!
当年背课文难倒多少好汉?沈易安也曾经恨他到牙根痒痒,就像娃儿们恨《论语》那样。
沈易安至今都记得:徽宗立,召为刑部侍郎,徙户部侍郎……以宝文阁待制知开封府,复为户部侍郎……
沈易安只等自己再恢复些,就去开封府告状;自然,没有证据还不行,如今他足不出户,得想办法让坏人自己把证据送上来。
这就得动动脑筋了。
“程禧,故人具鸡黍这句话听过没?等会杀只肥公鸡炖了给我补补,就挑今早叫唤最欢那个。许你的母鸡等你离开时自己选一只。”
院子里传来公鸡逃命的惨叫。
咸菜就粥太过寡淡,不适合补身体,而沈易安的存货都给学生们了,实在没什么适合胃口的东西,即便坛子里的酸菜已经腌到时候,若没有羊肉搭配,也没能勾起此时的食欲。
被咬后还是气虚,沈易安又躺了下来;不一会儿,炕也热乎了,沈易安的思绪也渐沉。
隐居非常符合他对生活的追求,有大把文物可以把玩研究,等再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些,厕所改造项目也该提上日程了。
靖康耻之前迁去杭州就来得及,在哪里置下个小院,娶个老婆,生一打孩子,小日子没谁了。
想着想着,沈易安眼皮越来越沉,索性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沈易安只觉置身冰窖般,冷地浑身发抖,可身下的热炕分明都有些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