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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多绯丁……我想恐怕是不够的,最多只能用到抵达双首鹰王国北部。”纳菲尔随口说以填补沉默的气氛。
“你太乐观了,小偷最爱和你这种人打交道。”普·古夫冷笑道。
“现在我唯一和你在打交道,古夫。你该提醒我离开图米拉的牧场时还应该带上些马具制作图,虽然近来整体和平但冲突还是有的,她那些东西说不定价值不菲。”纳菲尔稍稍加重语气说。
“假如是这样,那她肯定每天都牵挂着你。”普·古夫打趣又说,“对于你来说或许是好事,但切勿和我沾边,我还是不太习惯她那些冷言冷语和自傲孤高。”
纳菲尔皱起眉头拨弄着额头的黑发不愿直视对方,“这话……并不能给人带来好心情。”
“算吧。她的品格公认令人堪忧也能活得意气风发,我们跟了她那么久最起码也能学到点皮毛应对那些日后的危难。”他又说。
“自我安慰还行,和她打交道的是那些势利的商人而非画在地图上的怪物。不过也是好事,最起码假如遭遇不测被海盗绑架还懂得如何赖皮和讨价还价。”普·古夫扭头望向点水的海鸥嘲讽道。
最后的一桶淡水运往船上移至船舱,锚链发出咔咔噪音离开海底,水手解不开系在码头缆桩上的绳索,干脆一刀切断,催促的钟声最后一次响起。帆船即将准备驶向远方。
“走吧。她可不愿听到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纳菲尔打了个手势道。
在船上,白衣大副挺起胸膛,出现在他们旁边,他一声不吭掏出擦拭光亮的望远镜遥视无边的海面,似乎期待看到什么,似乎又不是。风算不上猛烈,但不轻柔,刚好能使白帆鼓满,速度也一样,不慢不快。目前,一切非常顺利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糟糕海妖连商船也不放过。
纳菲尔迎着海风盯紧后方的海岛,渐渐变得越来越小,再睁大眼睛也依旧越来越模糊。他对那里有些言语难以说清的情怀,对他而言既是故乡又是灾难后的避难地,那里既带给他不可磨灭的友谊和深沉的压抑……
普·古夫送来甘酒,借着酒意他终于把所有不安置之不理,开始议论着日后的旅程和过往见闻。
“那必然值得向往,你知道我向来不信邪,别人说天上的红色彩云是血马,那实是无稽之谈。”普·古夫喝下一口甘酒又说,“我从来不认为天上的彩云能夺人性命。如果非要这么说我们应该指摘蓝图所制造的庞然巨物、飞艇和巨炮,它们显然夺走了更多人的性命。”
“想不到你会惦记与你无关的东西,蓝图,据说早已失落。假如说它还能制造出什么东西……那也就是痴心妄想。”纳菲尔又说,“至于血马……如果它果真如传言所说是海妖从深海监视大地一举一动的妖术,那么……我就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