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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一块花坛,菊花现在开得不错。
贺冉想着,看看花也许能让楚溪兰放松些。
二人刚出了大门,便看见了坐在花坛之上的迟忱宴,停了下来。
见到他俩,迟忱宴的脸色是说不出难看还是平静,总之面无表情。
被夜色一压,更加辨不清了。
但是楚溪兰能感知到他在生气。——她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判断出迟忱宴的情绪。
就像两年前,他对自己的厌烦和不耐。
清清晰晰,明明白白。
三人对视许久,倒是楚溪兰开口说:“你回去吧,明早还要来训练。”
却是对着贺冉说的。
少年蹲了下来,心里不愿意,面上温和:“那我送你回去。”
迟忱宴离他们只有几米远,二人温言细语顺着风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拿脚尖碾着地上的烟头,把它当做少年的脑袋。
接着,迟忱宴站起身走到了二人跟前。
他对着楚溪兰说道:“我想和你聊聊。”
楚溪兰没看他,继而对贺冉说:“算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贺冉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迟忱宴,说:“我送你吧。”
迟忱宴受不了了,他听着少年温软的声音,只觉得难受。
像个争宠的面首,在楚溪兰面前卖乖讨喜。
他转而走到轮椅后,推着楚溪兰掉了个头,对贺冉说:“早点回家睡觉,别耽误长身体。”
年龄目前是贺冉的死穴,脸上是恼羞成怒的红。
楚溪兰终于有了情绪,抓着迟忱宴的手质问:“你在闹什么?”
迟忱宴张了张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步跨到了楚溪兰面前,蹲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个姿势,以往都是站着。
只要楚溪兰一低头,就能将她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住。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看不懂楚溪兰,两人也渐渐的没了交流。
如今蹲下来,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她,竟有些奇异的感觉。
干脆的短发包裹着楚溪兰的整张脸,瘦得尖尖的小巴探了出来。
脸色在黑夜里看不清明,只有那双眼睛看得真切,隐约染上了一层水雾。
迟忱宴看着那迷蒙湿润的眼睫,心里一颤。
那边贺冉已经平复下了心情,几步追上就要抢回轮椅的控制权。
迟忱宴陡然起身,一把摁住了贺冉握着把手的手臂。
“回去。”语气命令,“有些私事,我们需要单独聊。”
======第二十二章======
男人嗓音低沉下来,在夜里有着别样的压迫感。
贺冉不自觉握紧了手,到底是年纪轻,对视不过几秒便错开了眼。
“稚意……”他刚一开口,就被迟忱宴不耐的打断:“摘星的队纪这么散乱吗?教练的话需要重复三遍?”
贺冉后槽牙都咬紧了,他冷冷的看着迟忱宴,眼里是凌厉的光。
看得出迟忱宴今天不达目的不罢休,楚溪兰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嗓音:“贺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