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李叶拿着个洗好的苹果递给齐小杰,他接过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若水啊,最近你就自己多受累吧,我帮不了你了,医生说我得多休息。你看看我这头,很严重啊,最起码也得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的。”说着,他打了个哈欠,随即伸了个懒腰,朝李叶挥挥手,傲慢地说,“我困了,送客!”
当我走到门口时,齐小杰的声音又在被窝里响起来,“别忘了把你的破暖壶拿走!”
我提着暖壶刚刚迈出门口,身后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我又来到薛强的病房,把暖壶摆在桌上,低头看了看正熟睡着的薛强,他的面容很平静,看来是那一针镇静剂起的作用。
这几天我的脑袋一下子装进太多事情,却没有一件令人感到愉快。回到画室,我把保险柜打开,从里面取出荷包。按了按荷包,石头还安然无恙地装在里面,似乎没有逃跑出去危害四方。它其实只是一块石头而已,只不过长得奇怪了些。一股熟悉的味道从荷包里飘散出来,那味道很持久,似乎并没有被时间所冲淡。
或许这几天神经衰弱,我突然感觉很累,躺倒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半梦半醒之际,我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沙沙声。那声音似乎是在墙角,难道是墙角的保险柜?不对!那不是保险柜里的声音,因为它似乎在缓缓地移动……
一秒一秒如此漫长,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眼前是一片昏黑。声音还在移动,倏然间,楼梯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很缓慢,但每一步却又相当稳重,依旧夹杂着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就像女人拖着长裙发出的摩擦地面的声音。
谁进了我的房子?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脚步声,或者说那脚步声太轻微了。楼梯是木板拼的,人踩在上面总会发出嘎吱的声音,可现在的声音却软绵绵的,就像一个棉花或者稻草扎成的人……
有人在上楼吗?那是人吗?这令我毛骨悚然。恐惧到了一定的限度就会产生勇气,我抄起门边的一把笤帚,疯狂地拉开玻璃门……
漆黑之中,只能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伸手摸到了廊灯的开关,吧的一声,灯亮了,与此同时,我看见一个黑糊糊的“人”就站在楼梯上!
那似乎是个女人,穿着黑色的棉衣长裙,她的衣服里面似乎蓄着棉花,以至于穿在身上显得很臃肿;她的头发很长,而且比衣服还要黑,黑得不像真的,那头发披散在肩上,几乎遮盖了整张脸;她背光站着,这使她的面容模糊不清。更令我感到恐惧的是,她的头发很粗,而且湿漉漉的,还在一直朝下滴着水,我甚至能听见那水滴滴在地板上的滴答声!
“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吗?我是白老师啊!”她的声音阴惨惨的。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