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子忽然觉得他背靠大宗门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他起码懂得什么叫领域,至少明白,只有领域才能对抗领域。
在别人的领域内,怎么蹦跶都是徒劳无功的。
司徒长生明显是野路子,一看就是什么也不懂。兴许是悟性高点,才将帝释天那不成器的弟弟给杀了,又或者,其实杀死他的是另有其人,这个家伙只不是个路过的,不小心捡了个功劳也不小心捞了个黑锅?
这世上唯有一人练成了领域,也堪称绝世领域,那人就是眼前这位,魔头中的魔头——帝释天!
司徒长生此时当然无心注意到这时候纯阳子眼中的怜悯,他全神贯注,正调整着呼吸。他保持着握剑的姿势,全身充满了警惕,他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从他的气息和杀气的气场就能看出来,所以一开始他还紧紧盯着浓雾下越来越清晰的帝释天的影子。
但后来,他却直接闭上了眼睛!
他呼吸的节奏时快时慢,似乎在寻找着某种呼吸的节奏,直到最后,气息若隐若现。
这时长生想起了在镜湖雪山的时候,从白日到黑夜,他不停在雪山巅处不知疲倦地拔剑。
有一种冥冥之中难以言诉的感觉,在拔剑中稍纵即逝。
白雪皑皑,终年雪落不止的长白雪山。
一个少年在山上拔剑,收剑,快如光影。
烈日悬空,虽雪山温度较低,但仍是阳光炽烈得让人难以睁眼。少年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的雪山巅中的练剑中,被阳光暴晒。
少年白嫩的肌肤也日渐变得沟壑纵横,黝黑粗糙,如同乡间辛勤昼耕而皮黑发亮的村间老农。
少年却浑然不觉,饿了就吃身上带着的干粮,渴了就喝山上的雪融化的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终于在一日夜里,漫天星光,月牙刚爬上云中,他拔剑缓慢如陷入泥潭,剑若千斤,重如玄铁。
呼吸变得变得若隐若现,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一片如松子般大小的雪花飘落半空却被无意中整整齐齐断成两半。
至此,司徒长生才心满意足兴奋不已地下了山,回到了镜湖边的小屋里。
那日,远处山脚下日日路经某地必然侧头远望一眼雪山的村民,忽然停住了脚步,愣在原地,惊觉,不知何时,扎西峰本是一枝独秀巍峨屹立,不知怎的,竟变成了两座山峰!!村民迅速掉头疾驰归去,奔相告知,村里最有智慧的私塾先生告诉大家,他也不曾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大概是神迹显灵,于是长白山脚下的村民每家各派人日夜伏地朝山跪拜,祈求神灵庇护!……
帝释天此时在他们面前站定,血屠举起扛在肩膀上。他饶有兴趣看着紧闭目,剑待拔的司徒长生,他笑道:“有意思。”
对比起旁边完全何弃疗的纯阳子,帝释天讥笑道:“纯阳子,你不挣扎一下吗?你看这老农夫,学学他,不要那么轻易就放弃了啊!那多没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