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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凝竹扫视完房间的情况后,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雪白细腻的小手。
忽然,她的嘴角抽搐了下,勾起一个别扭的弧度。
她许久没有笑过了,都忘了笑是怎样的。
此刻的葛凝竹肯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的怪异,仿佛一个脸庞被冻住的人在拼命微笑一样。
本该天真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怀念,她伸手珍惜的抚摸着这床被子,两行清泪从眼眶里不由自主的留下来。
这床被子是记忆中故去的母亲唯一留给她的念想,就算当年被她的父亲赶出家门的时候,就算被她那两个为了讨好姐姐的青梅竹马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就算万念俱灰的时候,她也一直带在身边,因为这是唯一一个能够温暖她的东西。
这是梦吗?
葛凝竹叹了一口气,是了吧,这大约就是个很美好的梦吧。
她记得自己一口气吞了一大把安眠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原谅她是如此的懦弱,连自杀也只敢选择这种最轻松的方式。
黑暗四合过来,困意将她淹没,明知道这次睡着之后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她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解脱的微笑。
原来就算她将死之前也是会做梦,万幸的是她在梦中又回到了这个由母亲布置的房间,这个房间是她永远的乌托邦。
葛凝竹赤脚踩在地板上,缓慢的、轻巧的抚摸着房间里的一切。
如此真实的感觉,让她有一种无法排解的悲伤。
她心中涌起一股期盼,如果,如果自己真的重回小时候,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改变点什么?
葛凝竹犹豫着伸出手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从大腿传入大脑。
“嘶,好痛!”她倒吸一口冷气,原本收住眼泪的眼睛因疼痛再次泛起泪光。
这是真的,自己真的重生了!
葛凝竹不敢置信的再次环视了一周房间,心中忽然有一种撞大运的感觉。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镜子面前,镜子里映出了一个约摸八九岁模样的女孩。
女孩长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因为刚哭过的原因,眼睛现在有些红肿,甚至又长又翘的睫毛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的头发被剃得如坑坑洼洼的杂草一般又短又凌乱,左边的脸颊上还有一个手印,手印指骨分明,已经变成了紫色的淤青。
这是她十岁时自己的亲生父亲第一次因为姐姐的栽赃打她,就连头发也是被他剃短的。
葛凝竹还记得,那是个糟糕的星期六,她和姐姐一起在花园里面玩耍,姐姐趁着没有人的时候用园丁剪刀把自己的头发绞得长短不一,在葛凝竹还在震惊的时候,她的姐姐把剪刀扔在她的脚边,顺便还在自己脸上狠狠拧了几下,让自己看着像被人打得很惨之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突然开始放声大哭。
哭声很大,很快就引来了爸爸和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