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当天，见我还是独自一人，沈逾白并没有多问什么，而是给我开了绿色通道，领着我快速办好了所有手续。
不到半小时，我就换好了住院服，像条砧板上的鱼一样，静静地躺在手术室冰凉的床板上，任人宰割。
手术室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氧气面罩几乎遮挡了我的视线，看不见医生的动作让我非常有压力。
“沈医生，我怕疼。”
“别怕，相信我，我会很温柔的。”
沈逾白的声音响起，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但紧张感依旧遍布全身，身上的每块肌肉都格外的僵硬。
“沈医生，我紧张，你能给我讲个笑话吗？”
“……好。”
满屋子我认识的只有沈逾白，我只好不停地找他说话，以缓解压力。
而他有求必应的姿态，顿时在我心头划过一股暖流。
可能是没想到沈逾白这么好说话，一旁的护士们也小声议论着笑起来。
沈逾白酝酿了一会：“狗会汪汪，猫会喵喵，鸡会怎么样？”
“下蛋？”
“打鸣？”
“咕咕？”
“……”
沈逾白的问题让冰冷的手术室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众人纷纷说出自己的答案，却被他一一否定。
“那鸡会什么？”
我实在好奇，急得差点从手术台坐起来。
下一秒，只听沈逾白的声音幽幽传来：“机（鸡）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
兄弟萌，你们感受过近乎绝望的寂静吗？
此时此刻的手术室，温度骤降，冷得让我一度怀疑这里其实是一个冰窖。
冻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但不得不说，多亏了沈逾白，我彻底放松了身体，手术也得以准时开始。
噢，补充一句，除了脚趾。
冰凉感袭来，接着就有东西撑开了我的身体。
下一刻，我几乎疼得脚趾蜷缩，脑门上浮起一层薄汗。
我呜咽着叫喊：“沈……疼。”
“乖，我不叫沈腾。”
“……”
我听见周围有人小声的笑。
我也气得想笑，但是感受到身体里的拉扯，不敢随意动弹。
“沈医生，没有人说过你讲笑话真的很冷吗？”
“你是第一个。”
“那说明只有我是人间清醒。”
难为沈逾白边做手术边回答我的问题，但转移注意力的方法确实降低了痛感。
我也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不停歇的说话。
“沈医生，你手术成功率是多少啊？不会出现失误的情况吧，会不会把手术刀落在肚子里忘拿出来之类的。”
“你做的是人流不是剖宫产。”
“噢。”
隔了不到两分钟，我又问：“沈医生，若是出现失误我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怎么办？”
沈逾白叹息：“……我负责。”
闻言，我仔细思考片刻，张了张惨白的嘴唇：“啊……也不是不行，毕竟你长得挺帅的。”
“姜忘忧。”
“嗯？”
“闭嘴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