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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皇子没料到我会如此,先是一怔,随后眉目间飞速闪过一丝异样,转眼恭顺朝我道谢,“今日公公大恩,殊怀不会忘记。”
魏殊怀,十皇子的名字。
一介皇子对奴才做小伏低,果然是卑微到尘埃里了。
我掩下讥讽,挑了挑眉,看着他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
幽宫殿内,床上躺的正是十皇子生母春常在,可惜已经七窍流血,早就暴毙而亡。
魏殊怀随意坐在地上,慢里斯调的擦拭十指上的鲜血。
一旁的黑衣人半晌迸出句话来,亲眼见了场弑母的戏表情也没有任何波澜,只说,“二皇子在郊外囤兵了。”
至此,魏殊怀眼里才有了闪动,“不必理会,你去调查个人。”
“谁?”
“御膳房的管事太监。如有异样,杀了。”
2
我被干爹打了二十大板。
擅掉守卫,假传懿旨,随便拎出来一条都是死罪。
我心甘情愿领了罚,实实在在挨了板子差点昏死过去,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
“这趟差我去吧。”
我半瘸着拿了其他人的牌子,“最近辛苦帮我分担差事,眼下我身子也好些了,冷宫不会怕冲撞贵人。”
“厂公那边……”
“放心,不会说的,回来给你留壶好酒。”
我哄着换了差,一瘸一拐的往冷宫去,出门时有几个公公想跟着,被我打发回去。
笑话,要是都来了怎么与魏殊怀拉近关系?
我沿着冷宫墙根走,一瘸一拐,不用想那模样定然很滑稽。
果然,“噗嗤”一声,墙头传来偷笑。
我定睛一看,除了魏殊怀还能有谁?
“公公巧啊,这是来找我的?”
话里的调笑掩饰不住,在我看来更像是戏谑。
本来被打就心里不爽,现在还要被他嘲笑,我进宫十余载还从未被人笑话。
当皇上那是以后的事,他现在不过是身份低微的冷宫弃子罢了。
我心里想着,眉眼已经有了愠色。
魏殊怀在冷宫磋磨多年,早练的人精似的,瞧出我生气,忙从墙上下来,好哄道,“是殊怀不对,惹公公生气了。”
嗓音温润,添了不少少年的无知气派。
魏殊怀算起来比我小了两岁,要是再恼倒显的小气,何况现在要与他交好,我微微一笑,躬了身,“是奴才该死,烦请殿下恕罪。”
“公公是因我挨打,殊怀不该笑话公公的。”
魏殊怀面上端的诚恳,眼底却泛着冷光。
假恭敬。
我摆摆手,示意他将盒子翻开,里面赫然是碗芙蓉糕。
魏殊怀怔了一瞬。
“苏公公怎知我爱吃这芙蓉糕?”
我听着公公前头的“苏”字,心里有些欢喜得意,代表着他开始把我当自己人了,“奴才打听的,费了好些心思才从个老人口中得知。”
其实不过是陈年的档案库里有记载,闲来翻看记下的。
魏殊怀眉目一挑,笑意更深了,“苏公公颇为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