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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鲜血喷洒出来,沈清寒不断咳嗽,面上再不掩怨恨:“沈淮殊!你怕是疯了不成?当街残害手足,我要禀告父皇!”
沈淮殊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阴冷残忍的气息。
站在他身后的温竹卿,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冷血残暴,下手狠辣,在世阎王。
这是敌族战败时,对沈淮殊的评价。
从前温竹卿,也正是因此才断然拒绝了这门亲事。
毕竟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有“阎王”之称的男人?
可这残暴的男人,遇上她的眼泪,常是手足无措,更是从未伤害过她。
前世她却狠心抛弃他,让他一个人承受漫天骂名……
“沈淮殊!别碰他!”
眼见持剑的男人还要往前走,仅有三步距离,便能立在沈清寒面前,温竹卿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眶,大声叫住他。
男人偏头看向她,深眸布满铺天盖地的杀意,同时隐隐闪过一丝受伤。
她果然是爱着沈清寒的。
连沈清寒当众毁她名誉都不在意,那么先前维护他的话,应该都是和沈清寒赌气。
可笑他真以为温竹卿回心转意了。
想到这里,沈淮殊缓缓转头,看着已经抖如筛糠的沈清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长剑毫不犹豫往下斩,然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
沈淮殊几乎是咬着牙,眸子里是极力克制的怒火:“你就这么想护着他?”
“不是!不是的!”
温竹卿将剑从男人手中硬生生掰出来,扑进他的怀里,抑制住恐惧,紧紧抱住他。
“淮殊哥哥,杀了他,只会脏了你的手。”
如今,大楚储君之位空悬,成年皇子不在少数,皆虎视眈眈。
但太子之位呼声最高的,一直都是沈淮殊。
论身份,他是先皇后之子,占嫡。
论能力,他战功赫赫,收复边疆,打得敌族俯首称臣。
论贤名,百姓爱戴,文武百官百般称赞。
可如此天之骄子,十八岁那年却与储君之位失之交臂,成了秦王。
但就算这样,温竹卿仍旧坚信,储君之位,非沈淮殊莫属。
所以现在,她绝对不能让沈淮殊身上有任何污点!
还未等沈淮殊反应过来,温竹卿如同小兽,踮脚在他颈边轻轻蹭了蹭,软着嗓音道:“他由我来处理,好吗?”
少女不轻不重的呼吸打在沈淮殊颈边,一股酥、麻不由自主窜了上来,身子渐渐松缓下来。
见状,温竹卿低低道:“淮殊哥哥,等我。”
话落后,她才到沈清寒跟前,对上他深情款款的眼神。
“竹竹,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所以会来救我……”
可惜温竹卿只觉得恶心!
她抬眼,环绕四周一圈,一字一顿,铿锵有力道:“我不知,我温竹卿上辈子是掘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祖坟,还是杀了你们全家,要这么来害我!”
话至尾音,竟有几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