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阑将春华挡在身后，声音不怒自威。
“轮不到？”
黎毓向前走了两步，气势丝毫不输于黎阑，眼神凌厉道：“黎家的奴婢什么时候连我也教训不得了？”
“睁开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我是黎家金枝玉叶的大小姐，黎家奴婢的一条贱命，我还管不了？！”
春华死死瞪着黎毓，几次要发作都被黎阑拦下，可偏偏黎毓就是不依不饶。
她打量着二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语气却依旧蛮横，“我为主你为奴，如此不敬，你从哪学来的规矩？！”
黎阑一向端庄得体，对外是数一数二的好脾气，可被黎毓再三激怒，现下也有些绷不住了。
“姐姐，你是黎家千金。这般口无遮拦，丢的可是我黎家的颜面！”
黎阑冷声警告，眼里的寒意已经足够能冰冻三尺了。
“我还用不着你来说教。”黎毓伸了个懒腰，乏惬道，“天色不早了，妹妹还是回去休息吧。”
打了人还想就这样算了，黎阑又岂是好欺负的？
黎阑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垂眸看她：“姐姐今日这般咄咄逼人和我过不去，是何道理？”
黎毓靠着柱子，脸上有些嗤笑。
“你害我罚跪祠堂，这笔账我当然要跟你算！”
黎阑白衣上满是油污，她无不怜悯的看着黎毓，却偶然捕捉到了这位长姐眼中的狡黠。
黎阑心中生疑，再细看时，那三分狡黠已然褪尽，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只剩对她的嘲弄。
黎阑刚要出言试探，黎老太的声音已经进了祠堂。
“黎毓，你放肆！”
黎毓扶靠着柱子缓着发麻的腿，见黎老太来了不得不起身行礼。
“想不到这么晚了，妹妹还要因为一点小事折腾祖母前来。”
这话的意思就是暗指黎阑故意告状，惹得家宅不宁了。
听出黎毓言语里的嘲讽，黎阑脸色不由得又冷了几分。
黎老太目光扫着满地饭菜，掠过笑吟吟的黎毓，最终落在黎阑身上，见她满身狼狈，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住口！你对待姐妹如此无礼，怎么能叫小事？！”
黎阑见黎老太发怒，立刻认错，说着便已经跪下去。
“为一点小事惊动了祖母，都是阑儿不好。”
黎老太连忙去搀扶，火气瞬间就消了一大半，“这怎么能怪你呢，好孩子，快起来。”
转头在对上黎毓，脸又拉了老长，训斥道：“如此蛮不讲理，看来是罚你罚得轻了！”
黎老太攥着黎阑的手，目光不善地注视着黎毓，摆出了一副定为其做主的架势。
如此维护，黎毓想今日之事也不能善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蛮不讲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祖母若一心护着妹妹，毓儿也无话可说，认罚便是。”
见黎毓眸光坦荡，背脊挺直站在那毫无悔改之意，黎老太彻底怒了。
“孽障，住口！”
只听‘啪’的一声，黎老太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黎毓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