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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日,胭脂水粉,十五两四钱银子。”
“一月三日,打赏下人,二两三钱银子。”
“一月四日,米面油,七两八钱银子。”
“一月五日……”
一开始夏荷念账,刘员外还不觉得什么,但没等夏荷念到二月份,刘员外的脸色就开始发黑了,忍不住插嘴道:“我记得前年每月的胭脂水粉钱,不超过五两银子,去年的每月米面油钱,不超过三两银子,怎么现在都翻了几倍?去把采购的老张叫来。”
账房额头冒汗,嗫嚅道:“老爷,老张前年底就被派去府城的作坊,现在负责采购的,是内管事李志勇。”
刘员外顿时愕然,回忆片刻,猛然想起,原来负责采购的老张,是自家用了十几年的老人儿了,还真就是他亲自下令,派老张去府城作坊的。
而撺掇他下令的,就是邓书菲。
细细一想,刘员外忽然发现,邓书菲是前年年中进的门,到了年底,邓书菲肚子大了,就开始掌握财权,于是李志勇这厮就当上内管事,同时还负责采购……这一切也是邓书菲吹的枕边风。
随着有针对性的回忆,刘员外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齐怀秀差点儿乐疯了,吴天还没展示他的查账能力,老爷自己便开始怀疑起邓书菲了,她顿时对吴天的主意产生了强烈的信心,兴奋地抓起吴天的左手,借着书桌的遮挡,轻轻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吴天顿时眼睛睁大……好家伙,这不就是夫目前犯吗?谁说古代人保守的?玩的忒他妈花!他还以为自己秘书喜欢钻办公桌底下,就已经很溜了呢。
然而让齐怀秀失望的是,刘员外并没有当场发作,而是不知为何忍了下来,走到夏荷与账房先生两人的身后,示意夏荷继续念。
账房先生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夏荷也是战战兢兢,房间里的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
半个时辰以后,夏荷结结巴巴念完了前五个月的账本。
吴天给了齐怀秀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齐怀秀啧回以一个水汪汪能拉丝的妩媚白眼。
吴天嘿嘿一笑,他都不用看账本,光听就知道,刘府用的是单式记账法……这玩意儿就是俗称的流水账,也就比石器时代的结绳记事法先进一丢丢而已,连四柱清册的水平都达不到,太容易作假了。
而吴天刚才用阿拉伯数字记录的数据,只是用了平平无奇的复式记账法,单凭心算,他就写出了最后的数值……很明显,对不上账。
而且是每个月都对不上账,完全就是一笔烂账。
“老爷,请看。”吴天起身让出位置。
刘员外根本顾不上注意自己老婆的奇怪反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张纸上。
初时他以为是算筹,但后来发现不是,好在阿拉伯数字并不复杂,在吴天的讲解下,刘员外很快就理解了这些数字的含义,旋即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