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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气若游丝的小豆子,突然剧烈咳嗽,咳得胸腔内呼呼嗡鸣,惨白如纸的一张小脸,也迅速涨红起来。
罗三郎猛地抬起头,非但没有因此惊慌担忧,反而脸露喜色,很快又匍匐于地,再次念诵崔仙姬的尊名,只是更加虔诚,更加感激。
李献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小豆子的心口。
这孩子心跳虽然略显急促,但还算坚实有力,大概算是救过来了。
不过,只管十天。
李献摇了摇头,扭头看向虔诚祷祝的罗三郎,再看看桌上那尊木制雕像。
眼前突然浮现出一行虚幻的黑色小字:教众,一人。
这行字快速消失,又重新凝聚成一个字:陆。
李献挑了下眉毛,后面凝聚成的那个“陆”字他能理解,是他剩余可以活命的天数。
但前面“教众,一人”是什么意思?
李献可以肯定,这种字样,在罗三郎之前是从未出现过的。
也就是说,这个一人教众应该是指新加入的罗三郎。
意思我不是人?
李献有点懵。
虽然他根本不想加入这种邪神的教会,成为邪神的狗屁信众。
但自己连个名分都没有是什么意思?临时工?
要知道老子刚刚还拉了个新人进来,就这么对待立功人员?
还讲不讲劳动法?
突然,李献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随即愣在当场。
……
第二天早上。
李献睡眼惺忪地来到敦化坊。
何司马的宅子四周,还被封锁着,但所谓的封锁,就是竖了几块“止步”、“禁行”的牌子。
按道理说,万年县应该派几名不良人在现场把守的。
实际上,万年县的高县尉也确实派了。
派了足足两个。
但其中一个昨晚丈母娘第四次改嫁,要回家吃喜酒;另一个媳妇第十二次生孩子,必须回家照料产妇。
当然了,傻子都知道这是开小差的借口。
不良人虽是官府麾下的侦缉、逮捕的公差,但这帮人本身也都是素质堪忧的二流子,连个像样的溜号借口都懒得找。
比如那个丈母娘第四次改嫁的,就是李献。
要知道他连个媳妇都没有!
镇妖司九品符师荀羽早早就来了。
他看着无人把守的宅门,不禁陷入了沉思。
好在,没多久以后,李献也溜溜达达地到了。
“嗝儿——”
李献手里抓着半块红薯,站在荀羽的对面,张嘴打了个长长的嗝。
荀羽脸色一变,连忙捂住口鼻,退后两步。
“呵呵。”李献笑道,“荀仙师早啊,我以为你们昨晚就把活儿干完了。”
“没有!”荀羽依旧捂着嘴,瓮声瓮气地道,“昨晚延兴门外乱葬岗有动静,头儿带人过去镇压了一晚,暂时没有人手处置这里的案子。这边安排在今晚。”
延兴门外?这么巧?
李献嘟囔一句,随即凑近了荀羽,低声道:“荀仙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不知道你能否替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