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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柔儿弯腰揉了揉膝盖,歪头看着主院大门,走神似的呆了半晌。
天色完全黑下来,寒风也更凛冽,苏柔儿倏地回神,用手指扯着嘴角做了个鬼脸,郁闷的心情随着这动作缓和了一些,这才扶着廊柱,缓缓往前走。
等回到溪兰苑的时候,就见喜鹊拎着灯笼,在门口急得转圈,瞧见她过来,忙快走几步扶住她往里走。
“奴婢的好姨娘诶,人家晌午就回来了,您怎么拖到这时候?”
苏柔儿瘪了瘪嘴,无奈道:“我也不想啊,就是不晕。”
“您怎么这么……实在?”喜鹊差点翻白眼,低声说:“装晕嘛……”
苏柔儿扯出个笑,哆嗦着说:“也想装晕来着,怕装得不像被看出来,把我丢进池子里泡一泡。”
至于装晕被夜玦扶了一把,还是不说了,免得喜鹊又想多了。
喜鹊哭笑不得,侯府有这么苛刻么?
“您身上冰成这样,一定是冻透了,快回屋里去,被窝里放了好些汤婆子。”
苏柔儿连忙加快脚步,膝盖却撑不住,一个没稳住就又跪在了地上,痛得她脸色惨白。
“怪我怪我,不该催姨娘。”喜鹊蹲下,小心翼翼把苏柔儿背起来。
苏柔儿心里一暖,叮嘱道:“仔细路滑。”
进了屋,喜鹊把人放床上,麻利地将她的外袍脱下来,然后掀开被子将人塞进去。
被窝已经很暖,骤然被热意包围,苏柔儿反而不停哆嗦,唇都泛着紫。
喜鹊担忧道:“姨娘,奴婢去熬碗姜汤吧,万一感染风寒可怎么办?”
苏柔儿想说哪就那么容易生病,她以前在青楼里,也因为不肯接客被罚过跪雪地,哪回不是睡一觉就生龙活虎了?
这话没说出来,意识先模糊了,她摇了摇头,便彻底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晌午。
外头天是阴的,灰蒙蒙一片,苏柔儿身上还是冷得厉害,但又感觉身子发烫,眼皮都烫得睁不开。
但这些还能忍,要命的是她浑身都痒,尤其是膝盖,又痛又痒,让她躺都躺不住,只好哆哆嗦嗦坐起来去看自己的伤。
这一看,又是气恼,又是心疼。
喜鹊端着一个碗进来,苏柔儿指着剪开了缝的裤腿,哑声问:“这中衣新做的,你怎么就给我剪了?”
喜鹊将碗放在矮几上,无奈道:“奴婢的好姨娘诶,您那条裤子做得窄,膝盖又伤得这么厉害,昨天不剪,等肿起来就不好剪了……您放心,奴婢沿着缝儿剪的,等您换下来,再缝补就成了。”
苏柔儿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矮几上碗,有些怔然,问:“这是药?侯爷昨天来瞧我了?”
喜鹊叹了口气,说:“侯爷没来,说是白姑娘醒来,听说了罚跪的事,心里愧疚,特意请了大夫来给众姨娘看诊,这是治风寒的药。您要不喝奴婢就去倒了。”
苏柔儿连忙拦住她:“喝喝喝,白给的为什么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