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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宴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老子金条呢?!”
车里塞金条,真是富贵人家的爱好。
“我妈找人算过,说我命中缺金。”宋宴辞把储物盒翻了个遍,一无所获,“不是,我的命中金呢?!”
我从后视镜里瞧了眼一直缩在角落唯唯诺诺的眉间痣师傅,伸手去掏宋宴辞的口袋:“你抽烟吗?”
宋宴辞狐疑:“现在?”
我:“……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身上有没有烟。”
宋宴辞从扶手箱里翻出一盒华子丢给我。
我拿起烟盒与火机下了车。
“师傅,您这车修的不错,活干的真漂亮。”我步到眉间痣师傅前,熟练的打了根烟出来,递过去,“辛苦。”
师傅低垂着眼:“您客气。”
我淡声道:“我就有话直说了,您要是有什么难处,现在渠道多的很,有不少好心人能帮着缝缝补补,就没必要让自己心里不舒坦了对吧。”
看着师傅怔愣的脸,我转身离开:“我们去外面买点喝的,您再给收个尾吧。”
回到车边,我一扯宋宴辞的手臂:“走,我渴了。”
宋宴辞任由我拉着出了修理间,在门厅外的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两听凉茶。
我喝了口茶,长长舒出口气:“小宋啊,吃一堑长一智吧。”
宋宴辞单手拎着凉茶,回头看着忙碌的车行,神情平静:“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眉间痣师傅吗?”
“这间车行这么多修车师傅,他手上伤口最多,身上油污最重,一身工装磨损厉害,特别是肩背和膝盖处。”
宋宴辞淡声道:“这说明他要么技术最好、找他的稳定客源最多,要么,他急需很多很多的钱,大家默认多让他经手一些提成工作。”
闻言,我微微愣住。
“如果是前者,那就对得起我的进口车。如果是后者,那就对得起我这个善心人。”宋宴辞收回目光,低笑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半晌,我才缓缓开口:“你这样明事理,倒是衬的我很缺大德了。”
宋宴辞转头望向我,凉凉一笑:“自信点沈诺,把衬的去掉。”
...
交付完毕,宋宴辞开车送我回家,命中金稳稳当当的摆在储物盒里,上面落得灰都被擦拭干净。
我学着他语气凉凉:“虽然我会缺大德,但是我绝对不会缺大金。”
宋宴辞充耳不闻,只把手机给我看:“眉间痣师傅两个月前刚收养了一个小孩,一周前那小孩急性白血病发作。”
我心情很复杂,沉默半晌才点开水滴筹,给师傅捐了五百块。
宋宴辞也默不作声的看着,末了才道:“你用的是我手机。”
我:“……sorry,我这就帮你把小额免密取消。”
宋宴辞道:“就这吧,权当两人份了。”
“对了,乔迁那事算你赢,我欠你一个赌约,给你塞个红包?”宋宴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