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低着头，攥着手指，低低地解释：“我不要钱，我昨晚只是……只是一个误会，我不要钱。”
“不要钱？”
京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上下扫着她，口吻有些戏谑。
“宁远集团惨遭破产，宁大小姐为了还清巨额债务，大半夜到会所勾引男人赚点钱也情有可原，看在老熟人的面子上，我并非一毛不拔。”
他盯着她说：“开个价吧，当做我付你的辛苦费。”
他的话如当头一棒，砸在宁安的脑袋上。
原来宁家破产的事他也知道了。
他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开心当初她甩了他，还要用“穷小子”“没前途”的词汇来羞辱他。
现在他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十倍百倍的还回来了。
宁安低着头，掩饰自己的难堪与狼狈。
她硬着头皮说：“我不要钱，我不是卖的。”
“宁安，这种时候就别装清高了。”
京辞打断她，一步步逼近她的面前。
他微微低头，男性独特的气息喷洒在她眼睫上。
“毕竟昨晚虽然是我主动，但你的讨好也功不可没，既然爽了，付出报酬也是应该的。”
“……”
宁安被他怼的无话可说。
几年不见，他的口才变得更好了。
羞辱人都不带一个脏字。
宁安嘴笨，总是说不过他。
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后退几步，默默的蹲下身，去地上捡自己散落的衣服穿。
下一秒，她的外套就被男人的皮鞋踩住了。
宁安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他居高临下的目光，他上她下，他睥睨俯视，她被迫仰头，一如昨晚在床上的纠扯。
“我再说一遍，开个价，我不想白嫖。”
他的目光穿透她的眼，嗓音讥讽冰凉：“尤其是白嫖你。”
宁安的脸瞬间红了。
她就知道，时隔四年，1460多天，即便春夏秋冬，四季如梭，京辞依旧恨着她，恨到了骨子里。
宁安扯了半天，外套被他踩得死死的，拽不出来。
他就是要故意羞辱她，为难她，把她的脸面踩在地上。
宁安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
“那你看着给吧，看我值多少钱，你就给多少钱。”
京辞冷冷地笑，眼底薄凉极了。
“宁安，你现在贱得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价是多少了，别的男人这样睡你，也是随便开价吗？”
宁安扯唇一笑，她想说除了他，她根本没睡过其他人。
更没有被用“开价”羞辱过。
但他不想听也不会信。
她也不想解释，拿出手机，亮出二维码。
“是啊，京先生看着给吧，多了我也不嫌多，少了我也不嫌少，你要是没有现金，也可以扫码。”
她就那样蹲在地上，举着手机看着他。
眼睛红红的，水汪汪的，头发湿哒哒的，像是路边落魄的小狗崽子。
明明已经这么惨了。
惨到卑微的匍匐在他脚边，任由他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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