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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村长快来看呐——”妇女们抱着各自的孩子,内心稀奇,看的目不转睛;她们的丈夫自发出手,人接人互相伸开胳膊,由最胆大的人为首,在湍急的河流里抓住了竹篮。一位身长瘦削但身子骨还算健朗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应声赶来,人群自发为他让了一条路。
“把孩子抱给我看看。”
老者熟练地摆起了抱孩子的动作,女婴到手之时仍旧小心地护着她的头,众人围过来,七嘴八舌地探讨着女婴的来历和襁褓的布料做工,甚至连日后的住宿都商量好,最后发表了各自的想法等待村长的一锤定音。
“小李他媳妇,你家不养?”妇人猛的摇头——他家能养一个已经挺好了,再来一个承受不起。
老者的视线又投到了陈家——妇人的一脸期盼在她丈夫的眼色中逐渐褪去颜色,最终只能摇头。
“有谁家想养,现在讲出来。”在老者略显凌厉的目光中,刚当爹不久的小伙和已经子孙满堂的人家猛地退后了几步;反倒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女婴,被村长抱在怀里,不哭也不闹,若不是分量在手,安静的就像一团空气。
“爷爷,他们都不要,那就干脆我们养吧。”
掷地有声的童音撕裂了沉闷的氛围,刚六岁的小女孩沈朝阳在众多大人面前丝毫不怯场,只是探出头踮起脚尖好奇的看了几眼女婴的样子,随后轻轻拽了几下老者的下摆。
“好,那就我们养。”尘埃落定,一切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一直提着心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面对女婴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
沈明月就这样在溧河村里慢慢长大。年岁尚小的她什么都不懂,屁颠屁颠的跟在她村长爷爷和长姐的身后探头探脑,偶尔大着胆子在左邻右舍里瞎窜,逗弄正在休息的加鸡鸭鹅和眯着眼睛晒太阳的猫猫狗狗。
由于沈明月年纪小,也没有伤害过小动物,主要是长得分外可爱,也不怕生人,故而大家也就任由她折腾,毕竟已经习惯了最后无奈来领她回家的沈朝阳一本正经的道歉,然后两人手拉手远走的背影。
相比于沈明月,身为长姐的朝阳生活的可就相对艰苦了。因为她从小就不是享受着爹娘在身边的掌中宝,唯一的亲人爷爷已经年岁大了,她看到最多的不是身为村长的荣耀和威严,而是背后需要付出的责任。她经常看到爷爷为村中大小事劳碌奔波,都没时间好好的休息,还要分心来照顾她,实在是故意不去,更何况又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多养了个妹妹。
所以她试着照顾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去麻烦别人,平日里更是对明月关怀备至。在她七岁生辰那天,提出了想要的礼物就是想学武。
爷爷笑容苦涩的摸摸她的头,尝试着劝她放弃:“想要学武,就一定要坚持。请夫子的费用需要朝阳你一年不买糖葫芦,能坚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