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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它懂,它来之前什么都懂了,那沉闷的呻吟不过是对历史的一声叹息罢了!
出了寺院门,是高高的台阶。台阶上,坐满了看戏的男女老少,他们说说笑笑,闹得不亦乐乎。
台阶宽而长,但要是畅通无阻地上去下来,一般没那么容易,多少要小心翼翼地绕来绕去,必要的时候还得麻烦人家,说一句“让一让”才能过去,可见庙会之盛大,人山人海一点不为过。
来这里看戏的人,都要做一件同样的事——先要给庙里的神仙烧一炷香才安心,似乎这是约定俗成的事,其实久而久之都成了一些忠实的信徒。
所以,人来人往,寺庙里总是炮声不断,此起彼伏。
夜风冷冷地吹着,但看戏的人还是来了不少,当然比不上大白天人多,遇上这样的天气,能来上百号人已经很难得了。
戏台上,黑脸包公正卖力地唱着:
驸马爷近前看端详
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
状告当朝驸马郎
欺君王,藐皇上
悔婚男儿招东床
杀妻灭子良心丧
逼死韩琦在庙堂
将状纸押至在了爷的大堂上
……
“呜!呜!呜!”人们尖叫起来。
“这个包黑子唱得真不赖,一口气能连着这么吼,肺活量真了得!今晚没白来呀!”黑夜里,有人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他嘴里叼着的烟头努力地亮了一下。
“哼!”对方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还得感谢我吧,叫你来还不来,没吃亏吧!”说话的人喝了一口啤酒,打了个饱嗝。
“刚子,少喝点,天黑会摔跤的!”
“去球,我的酒量你还不清楚?”
“你这犟驴,天黑不怕摔死?”
“哟!你这村长才当了一年,口气倒赶上赵海平了!放心吧,摔不死,就算摔死也与你无关。”
“咋?有烦心事?”
“没,买啤酒的时候碰见扫把星了!”
“嗯?”
“赵阎王家的。”赵刚子不耐烦地说。
“赵新林?你瞧你,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了,咋还往心里去?他爹赵海平都死了一年了,到现在你还没搞清楚真相,瞎折腾什么?心窄累死你!”
“放心,死不了,我只是实事求是。他赵海平该死!跟他爹一样不是好东西,当了半辈子的村长,你说说,他给咱新河村人做了多少好事?倒是捞了公家不少好处吧!我媳妇的事,准是他干的,我一清二楚!”
“赵海平亲口告诉你了,还是昨夜给你托梦了?”
“屁话!你也不瞎,赵海平什么人谁还不清楚?”
“那王望农呢?高山大队的书记,你也跟他对着干了多少年!凡是当一点官的,你都看不上眼,疑神疑鬼的。
驻村干部南庆仁呢?多好的人,照样入不了你的法眼!我发现你他娘的对社会抱有极大的仇恨心理啊!现在就差我这个小小的村长了,过不了多久,我看你也会把我列入黑名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