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霍沄沄？”云飞凡不答反问，明朗锋锐的眉眼略微上挑，带着张扬的快意。
“我叫程夕染。”
“改名了？”云飞凡第一想到的就是这种可能，程夕染没反驳，算是默认。
“公子有事？”
“我叫云飞凡，在家排行老六，承运叫我六哥。你应该比我小一两岁，可以跟承运一样喊我六哥。”云飞凡的嘴角挂着笑，“你刚回中都，是不是什么都还不熟悉，想去哪儿，我送你。”
“……”程夕染觉得这个云老六多少有些自来熟，不过对方表现出的是善意，程夕染倒也没反感，“多谢。不过我已经来中都四个多月了，只是没来霍家而已。我还有事，再见。”
程夕染微微颔首，这才重新往前走，云飞凡倒是没有再跟上来。
霍承运和胡三郎追了出来，小跑到云飞凡的身边，也往了往前面走着的程夕染。
胡三郎这人贼精，坏兮兮的笑了一声，“六哥，霍二姑娘刚回中都，肯定人生地不熟，不如我们做东，邀请她好好游一游中都？”
云飞凡瞥他一眼，胡三郎立刻把贱兮兮的怀笑收了起来。
云飞凡收回目光，看向程夕染的背影，此时程夕染正好转过小巷口，穿过了轩和桥，走上了外面的大中街，消失在了人来人往中。
“别人已经回中都四个多月了，熟的很。”云飞凡眉眼都上扬着，心情很好，“而且她说她改名了，不叫霍沄沄，叫程夕染。承运，你们家知道这事儿吗？”
霍承运点头，“我方才听我母亲说，大姐姐来信里说了。好像二姐姐幼时身体不好，险些夭折。是一名云游的大师给二姐姐治好了病，说二姐姐与原先的名字相冲撞，于是拜了大师为师父，跟着师父改了姓名。”
“改姓程？”胡三郎略微压低了语调，多了些耐人寻味的意味。
蒙北王兵败，被判通敌卖国，唯一的八岁幼子几天前才押入中都，被关进了宗罪府。
如今这个程姓在中都不可谓不敏感。
霍承运当然也清楚，立刻摆手，“这纯属巧合。而且我二姐姐十多年前就改了名字，那时候的蒙北王……”
霍承运止住了话头，但三人都清楚，十多年前的蒙北王，大离王朝唯一异姓王，手握十万大军，以及五万亲属蒙北铁骑，圣眷鼎盛，无人能出其左右。就连当时镇守东域的霍家和驻守廊西的莫家都要落后一头。
那时他们都还尚且年幼，问起最崇拜的英雄是谁，都还能高喊一声蒙北王。
云飞凡收了嘴角的笑，有些兴致缺缺的垂下眉眼，“世上姓程的多了去了，管那么多干什么。胡三，去把我的马牵来！”
胡三郎立刻朝后招手，牵马的小厮马上把马牵过来，胡三郎亲自接过，把马送到云飞凡的跟前，“六哥，我们可说好了，今日赛马的彩头你来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