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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叹了一口,摸了摸小丫鬟的脑袋,“你还小,不用挂记这些琐事,到时我自与妈妈讲清。”
两人正说着,一辆牛车慢慢悠悠的出现在了前方。
一袭青衫的宁子世捧着手中的书籍,摇头晃脑。
“宁公子!”
“宁郎!”
徐婉和小丫鬟异口同声的招呼道。
宁子世闻言,赶忙叫停牛车,翻身而下,跌跌撞撞的跑到徐婉面前,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
“德行!”
徐婉两只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为宁子世整整了头上的冠带。
“婉娘,我这一去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再见到你啊。”
徐婉粉拳轻打,“好男儿志在四海,你见我做什么?”
宁子世握住徐婉的双手,轻声说道,“好男儿纵有四海志,却也常念家中妻啊。”
……
片刻之后,徐婉和小丫鬟还站在那颗杏树下。
那辆牛车和车上的读书人早已远去。
“小姐,咱们也回吧,宁公子都走了半天了。”
徐婉捏住手中的一张便宜草纸,愣愣的点了点头。
草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
“十里红妆不负卿。”
……
我看着眼前的嫁衣女子,问道,“姑娘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嫁衣女子低着头,双肩微动,看不清楚表情。
“唉。”
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东晋有载,南郡名妓徐婉,卒于永和七年,时年二十有五。傍晚自妆楼跃下,口中吟唱不歇:公子呀,可见石阶已覆满苔霜,鸿雁几渡这青天一方,十年来成全春闺梦一场,为何落个玉殒香消?之后血染青石,粉身碎骨,路人掩面不忍视。同年,南郡才子宁子世赴京殿选,高中状元,留京任职。徐婉虽负艳名,然一生入幕之宾仅一人,却未得从良婚配。相传徐婉同宁子世多年相交甚密,究其如何,不得知。”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野史有载,宁子世金榜题名之时,深得晋穆帝司马聃之心,许以当朝驸马。而回复徐婉的信中只有十四个字,却是字字诛心。”
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嫁衣女子,“半点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状元郎?”
“徐婉,是也不是?!”
“够了!!!”
眼前的嫁衣女子猛地抬起头,泪流满面,眼神却怨毒无比,周身嫁衣飘摇,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从她体内爆发而出。
“没错,”她尖声叫道,“是又怎么样,我就是徐婉,他就是宁子世!小道士,我知道你身后背景负责,本应该两个水火不容的教派,其中绝学竟然都在你一人身上,但是!我徐婉,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南郡名妓,今日,你要为这负心汉出头,那就不妨试试看,是你这道法更厉害,还是我的怨气更深!!!”
徐婉嘶吼着,双眼中渐渐流出两行血泪,“十世,这是第十世!!!当年我为了他散尽家财,闭门谢客,苦等数载,最后却换来这两句诛心之语,你说,我这千百年的怨气,怎么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