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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我刚回到家,就在手机上收到了丁老师发来的消息。
她做了全套体检,果不其然发现了脑袋里的小肿块,这次发现的很及时,只需要吃药治疗。
第二天是周六,中午叔叔伯伯会来家里吃饭。
妈妈让我早晨六点半就出去买菜。
因为她说这时候的菜又便宜又新鲜。
可是她平常去买菜也就是十点多,我看她十点多买来的菜和我六点半买来的,都一模一样。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
她只是单纯的见不惯我,变着法的挑我的刺。
我背着大包小包进了门,家里的热气扑在眼镜片上,凝成了白雾。
我把买菜剩下的零钱数好给了她。
她看见我回来,就没什么好脸色,她嘟囔着说:“怎么这么慢!让你买个菜磨磨唧唧的,不知道我着急做饭吗?”
她仔仔细细数了三遍零钱,发现差了一两块钱。
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塑料袋,看着里面的西红柿,不满意的左瞧右瞧。
她问:“西红柿多少钱一斤?”
我说:“一块三。”
她一听就发了火,指着我鼻子吼:“我昨天买还是一块二!你怎么买就一块三!”
她这斤斤计较的样子,我早就习以为常。
我脱下脚下双开了胶,发黄的球鞋,藏在了鞋柜后的角落。
我解释说:“今天涨价了,菜市场我跑了六家,这是最低的了。”
她一点都听不进去,一直在计较这一毛钱的事情。
她说:“一毛钱你就不当钱了是吗?我们辛辛苦苦上班供你吃喝,供你读书,你吃的喝的都是我们的血汗!”
好窒息。
她拍着胸口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嘴巴上不停的数落我。
我垂着头道歉,连连保证下次不会了。
她这才肯放过我。
我回了房间,轻手轻脚合上门。
我的房间是拿杂物间改的,还没家里的厕所大。
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桌子,几件衣服和堆在地上摞得像小山一样的书,堆在狭小的房间里。
就是我的全部家当。
我在书桌前坐下,这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的同班同学,甚至老师,都觉得我家里很穷。
毕竟没有人在北方的寒冬里还穿着秋季校服,里面套着三件卫衣。
同学问我为什么不订冬季校服的棉袄。
我说我怕热。
零下十几度,热得我直哆嗦。
我讨厌下雪,虽然下雪时很暖和,但是雪融化的时候是最冷的。
可实际上我家里一点也不穷,甚至是略高于小康水平,算得上富裕。
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他在私立学校念书,一年学费三万八。
我和他长的同一张脸,可却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他是天上的骄阳,我就是阴沟里的老鼠。
他一身名牌,随随便便一双球鞋都要几千块。
爸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纵使他是个不学无术的混球。
我拿出丁老师塞给我的习题,一边翻书一边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