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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女公子重重地点点头,看样子非常满意。
一行人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赶到了现场。远远望去,便能看见一群人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似乎正在围观什么。再走近一点,又隐隐约约听到了争执的声音。
“我说你们搞什么呢?!爷跟这事儿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们把爷扣下来,该不会是图谋不轨吧?!”
已走到不远处的竹亭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她快步冲入人群中,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地上被草席裹着的尸体和一个衣着华贵背对着她,正与旁人争执的男子。
“咳咳,”竹亭干咳了两声,打断了他们的吵闹,“这位公子,请问你便是昨夜同这位老船夫一起,发现尸体的人么?”
那男子闻声转过头,竹亭这才看清这男子的相貌:他个子挺高,一头黑发束在脑后用一支玉簪绾好,面目清秀却带着怒容,模样是好看,就是脾气不太好。
上下打量了一番竹亭,男子一挑眉,道:“是,那又如何?”
“那便请你配合官府办案,等这件事了结了再去做你自己的事,”竹亭硬生生地说,语气就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放心,你虽生得不错,但‘图谋不轨’这四个字,想必大家还是担不起的。”
男子见竹亭态度如此强硬,却只是微微皱眉,不再说什么,反倒是掏出了一柄折扇,为自己扇起了风,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见他这副模样,竹亭在心里摇摇头,只道四个字:纨绔子弟。
不再理会那位纨绔公子,竹亭从自己的小木箱里拿出了她的检验工具——先是将那身一片白的行头穿戴好,随后走到尸体面前,看了一眼左右小吏,便用戴好手套的右手掀开了草席。
草席掀开的瞬间,周围人不约而同地都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竹亭早已习惯了这些反应,但令她注意的是,那位一直用折扇为自己打凉的公子哥却没有半分惊慌的模样。反倒是一副饶有兴味的态度。
竹亭不去理会他,开始专心致志地检验起尸身。
这是一具男子的尸体,约摸三十上下,身材有些矮小。因为刚从水里捞出来,他的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也披散在脑后,看穿着似乎并非大户人家。不过所幸发现得早,尸体没有出现腐败现象。
“验,”她一声轻喝,旁边的小吏立马用毛笔开始在纸上记录,“被害人腹部膨胀,呛水严重,口鼻有泥沙。”
“验,”她继续检验,旁边的小吏奋笔疾书,“指缝有泥沙,还有一些……”她眯着眼睛凑近去看,这是一只布满老茧、常年劳作的手,印证了死者非大户人家的推断。不过惹竹亭注意的并非这些东西,她在被害人的指缝里发现了一些除泥沙之外的物质。
她需要一些工具。竹亭又端来自己的小木箱,从中拿出一把小巧的银质挑针,又拿出一张布帕,小心翼翼地将死者食指指缝里的东西都挑了出来。凑近一看,里面除了泥沙还有一些黄褐色的东西,似乎是……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