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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让明钰住进了本该属于我的地方。
驿使环顾,悄然递上书信一封,是沈懿的密函。
他说要来见我,被料峭寒风封冻的心脏蓦然一热,我压下心底疑虑,想必是要掩人耳目,帝王出行,多是不便,有明钰在宫里掩护,他入边塞也能安全稳妥些。
我替他猎了狐裘,想着远塞风寒,他怕冷。
他到的那天,我刚从战场上退下,手臂一道贯骨的伤,正咬紧牙根上药。
他掀开帐子,入目是一张叫我日思夜想的脸,我喜不自胜,「纯之,你——」
来了?
猝不及防,身后窜出一个女子,粉面桃腮,抱着沈懿的手臂,怯怯问我是何人。
我察觉到沈懿视线落在我身上一瞬,轻拍明钰的背说我是将军,别怕。
明钰凑着脑袋,虎牙可爱,「原来你就是将军呀!昨天晚上我和沈懿睡在一起,他跟我说了好多你的事情,他说你上阵杀敌可厉害了!」
她和沈懿——睡在一起?
我包扎的动作一顿,伤口不断流血,药粉洒在身上,痛出一身冷汗,明明在战场上受伤时,也没有这么痛。
日思夜想地见面,没有嘘寒问暖,没有热切拥抱。
他牵着旁人的手,说我只是他的将军。
我不愿多想,告诫自己沈懿不会变的,他说,我替他守国,他替我守身。
他总不能骗我。
3
来了军营之后,明钰处处不适应。
她无心打翻了我端过去的羊肉汤,「这个东西好腥膻啊!将军姐姐,我想吃梅花糕,就是沈懿种在园子里的那株梅花,那树花做成果子好香好香的。」
落入沙土中的汤冒着热气。
这是军营里最后一块肉,我端给沈懿,他却说明钰没尝过,先送给她尝尝。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从前他不管是什么新鲜好吃的,都是先让我尝的。
现在他把所有好东西都让给明钰。
他情愿自己跟着一帮兵蛋子喝糙米。
晚上他跟明钰一个帐子,说军营里物资紧缺,不给大伙添麻烦。
我看着他搂着明钰进去,脸上挂着清浅的笑。
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纯之,你来帮我上药吧。
比这重得多的伤我都受过,我从没喊过一声疼,可是现在却痛得这么厉害,从手臂一路麻到心脏,泛着细细密密的酸意。
我抹了把脸,从帐里捡了狐裘,送去给沈懿。
他怕冷,往年冬日都是盘在我身上,脑袋蹭着我脖颈,说无疾最好了。
我进去,心脏却猛地凉了血,明钰坐在沈懿腿上,亲昵搂着他的脖子。
像我曾经无数次向沈懿撒娇那样。
沈懿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他满心满眼都是明钰。
我看着他把我冒雪猎来的裘衣披在明钰身上,雪白的毛发衬着佳人粉腮桃红,他问狐裘还有第二匹吗?明钰畏寒,晚上怕她睡不好。
他说话声音那么温柔,却不是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