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怜悯地安抚她：“苏绾姑娘，还是快去昭阳殿吧，新妃入宫，这是迟早的事情，想开一些。”
可楚湛 宠幸后妃，和非要她听着宠幸却完全是两码事。
她不去。
她不自觉后退，随即转身就跑。
赵得喜又叹了口气，素娥却是手一抬：“还不快追？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
她身后几个内侍撒腿就朝苏绾追了过去，不多时将人架了回来，虽然两条胳膊都被人紧紧箍住，她却不知疼似地拼命挣扎。
这幅狼狈抗拒的姿态，是那天被萧媛媛堵住，拿着刑具恐吓时都没有出现过的。
素娥看得很是解气，天知道当初楚湛 围着苏绾转的时候，她家主子偷偷哭了多少回。
她看够了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苏绾姑姑，何必呢？您的习惯，日后说不定日日都得这么伺候呢。”
苏绾脸色煞白，确定挣扎不开之后，她慢慢安静了下来。
素娥只当她认命了，抬手一扬：“走，回昭阳殿。”
苏绾被人围在中间，想再跑一次是绝不可能的。
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心口逐渐空茫起来，她以为楚湛 对萧媛媛的偏爱已经是这世上最难捱的刀子，可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开胃小菜。
更糟糕的日子还在后头。
楚湛 ，你竟要如此羞辱我……
她轻轻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却忽地冷厉起来。
就算你恨我，就算我欠你的，这样的羞辱我也不受。
可她仍旧老老实实地跟着素娥往昭阳殿去，走到岔路口她才忽然开口：“走这边吧，近一点。”
素娥惊讶地看过来：“你说什么？”
苏绾抬手指了指右侧的路：“走这边，能节省一炷香的功夫。”
素娥对宫里的路不熟，闻言看向内侍，内侍们纷纷点头，右侧的路的确近，只是那边不太安全。
但素娥并不知道这件事，闻言便有些心动，可又十分怀疑：“你着什么急？”
苏绾扯了下嘴角，语气十分嘲讽：“你不是说，你家主子会重重有赏吗？”
素娥顿时面露嫌弃：“你曾经好歹也是个贵女，现在竟然这么唯利是图……走近路吧。”
一行人沿着右侧一路往前，走上木桥时凛凛的水光倒映进了苏绾瞳孔里，她心口微微一滞，随即忽地上前一步，抓住了素娥的手。
这动作太过突然，素娥唬了一跳，下意识一甩：“你干什么？”
她只是本能反应，却不想苏绾竟因为这一下骤然倾倒，随即“噗通”一声栽进了太液池。
水花四溅里，素娥懵住了，片刻后她骤然回神，猛地后退了一步：“我不是故意的！”
内侍们也慌了，这太液池可不浅，这又是晚上……
“素娥姑娘，怎么办？”
素娥一时也没了主意，下意识便想让众人闭嘴，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更不能惊扰了昭阳殿的楚湛 和萧媛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