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向后倾了点，“啪”另一边脸上也落下掌印，
伴随着疼痛感袭来的，还有一股甜味从嘴里溢出，
下意识用手摸了摸，才发现流出来的是血。
眼看着第三巴掌就要落下，我抬手抓住了那嬷嬷的手腕，
身旁看热闹的太监却蜂拥而至，
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到地上，
不知是谁的脚踩在我的背上，
我的腰被压弯下去，他们反剪我的双手，
白允姝居高临下地站到我面前，“姐姐，抬头。”她抬起我的下巴，
力道很大，我能感觉到下巴上多了道红痕。
我被迫仰视着她，
眼里尽是她那副乖张的表情。
“姐姐刚才没有给我行礼，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让姐姐补回这礼。”
“我已经跪下了，你该让这些太监放开了。”
我咬着牙，躲过她令人窒息的眼神。
“这话倒提醒我了，姐姐该给我磕个头的，毕竟庶人比宫女还低一阶呢。”
我没有理会她，身后那只脚却往上提到了我的脖子。
“嘶。”我叫出声，那太监踩着我的颈脖，
迫使我的头撞到地上，
“姐姐这个礼不是很标准呢，罢了，念在姐姐年久疏礼，我就原谅姐姐这回吧。”
她嬉笑着让宫人放开我。
离开凤仪宫前，白允姝又命令道，
“姐姐过惯了被伺候的日子，没有仆役的日子很不习惯吧？我为姐姐安排些仆役就是。”
说是伺候，其实是安排了一群太监时刻在凤仪宫外监视我，将我的一举一动回复给白允姝。
我最讨厌阉人，他们控制不了排泄，
身上总是带着臭味，这一大群阉人使得整个凤仪宫弥漫着臭味。
四
齐时越刚废我时就像忘了我这个人似的，
最近却经常在凤仪宫附近徘徊，
有时齐时越路过凤仪宫会在外驻足许久，
有时还上着朝他就迫不及待地宣告退朝，
来到凤仪宫前却一直不愿进入。
我从最初的翘首以盼到放弃希望。
我不知道齐时越凝视凤仪宫时到底在想什么，
只知道自己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沈庶人，该吃早膳了。”
一股难闻的骚味传了进来，小太监端着碗饭走过来，
碗里堆满了河蚌、鱼虾等各类河鲜，
“请用吧。”小太监把碗从门下的缝推进来，
站在一边看着我，我不吃完他是不会离开的。
我只能勉强自己端起那晚饭，
白允姝不知从何处得知我对海鲜过敏，
于是每天给我端海鲜饭，
断了海鲜外的所有食物，
开始时，我宁愿饿着也不吃这些海鲜，
他们却强迫我咽下，如果我不吃，他们就拿着藤条威胁，
我只能在他们面前吃下，稍慢一点身上就会多一道痕。
吃了几日海鲜后，我的身上长满了斑点，
从后背一直延伸到脸上，密密麻麻的实在渗人，
我都快忘记自己原来的模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