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有看她。
雨棠面色苍白，一抹殷红的血迹从嘴角缓缓流下。
果然，归尘从不会对她留手。
“棠儿——！”
风爵瞧着这一幕，眼神猛然冷冽。
骨哨突响，打破了雨棠和归尘之间的平稳对峙，原本定格在半空的虫兽再度开始移动，朝着局法之间的归尘扑去。
他安静的瞧着这一幕，道了声佛号，护体金光炸开，将靠近他的一切危害尽数铲除。
“大师，怎么了？！”
冰牢的动静引起了旁人的关注，不少人从外面赶了过来，瞧着三人对峙的模样，不免有些犹疑。
“雨棠，回去。”
归尘没有理会来人，看着雨棠说道。
“妖女！你残害尘广寺上下五十余口僧人，还妄想逃离？！”最开始冲过来的女子声色尖锐，看着雨棠的目光中充斥着杀意。
雨棠看着她，又看了看一脸正经的归尘，忽然笑了一下。
“妖女，你笑什么？！”那女子看着雨棠的笑，厉声诘问道。
“归尘，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雨棠颤声说着，眼中涌动着丝丝的期盼。
“归尘大师心怀天下，你这个妖女别妄想欺诱大师！”那女子一口一个妖女，叫的雨棠越发觉得可笑。
“我是妖女？那抱着不堪入目心思的你算什么？灵椛？！”
雨棠反问着，看着那女子霎时变换的眸色，声音轻渺，却振人心神。
“你胡说……”灵椛的眼中闪过抹慌张，余光下意识地扫向归尘，只看到满目的寂然。
“敢爱却不敢认！这就是你们仙门百家的门规？灵椛，你说我勾.引归尘我认，可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半分不轨之心？”
雨棠声声质问，压的灵椛喘不过气，甚至不敢和归尘对视。
她怕，她好不容易才顶着仙门百家的正道身份靠近他，她想要的只是曾经那样看着他就足够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雨棠要出现？为什么她可以什么都不顾的表露自己的心思？
明明他们都是一样的……
灵椛眼底划过抹不甘，充斥着怨恨。
为什么她要将她的心思揭露出来？为什么连这样看着他的机会都不愿给她！？
灵椛不敢去看归尘，因为单单是仙门百家门人落在她身上的探寻目光就已经足够让她没脸见人。
她又要如何去面对归尘，面对他眼中的失望，他眼中的厌弃，更害怕面对他眼中的平静。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灵椛哑着嗓子，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
“至少我比你强！”至少我只是想着这样看着他，而不是将他拉下神坛！
灵椛心中倾诉着，可她的心思没有人知道。
情爱一事，于出家人本就是不该沾惹的红尘。
可偏偏归尘如落花，无情远去，徒留被撩动的一池春水，兀自荡漾。
“不如何，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没有比我强，至少你不敢的事，我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