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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死不足惜。”夜忱舟目光微敛,声音平静若雪,“卑职身为暗影阁统领,做事必须公正,这是历代暗影阁遵循的铁律,任何人不得违抗,还望皇上明察。”
昭明帝冷冷说道:“朕是皇帝,暗影阁效忠的人是朕。”
“暗影阁效忠皇上,听皇上之命做事,但所言所行皆为事实,不得欺瞒作假,不得欺君罔上,不得欺骗臣民。”夜忱舟一字一句,冷峻有力,“还望皇上体谅。”
昭明帝眼神里迸射出尖锐的光,脸颊紧绷,属于帝王的杀机在那一刻清晰浮现于心头,只是杀机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须臾之间,他便缓缓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只余下冷漠威严:“朕希望你能一直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四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带着几分讽刺意味。
夜忱舟沉默地躬身,转身走了出去。
昭明帝盯着他挺拔瘦削的背影,狠狠地攥着茶盏,像是想把它捏碎一般。
夜、忱、舟。
“皇上。”一道黑影闪身而出,俯身跪在地上。
“你现在的武功不是夜忱舟的对手?”
“属下无能。”
“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尽早地除掉夜忱舟?”
“属下会想办法。”
昭明帝缓缓松开茶盏,声音恢复往日平静:“给你一个月时间。”
“是。”
夜忱舟走出御书房,远远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夜统领。”
目光微抬,看见一身太子蟒袍的南宸站在宫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夜忱舟没说话,沉默地走过去。
“夜忱舟。”南宸背负着手,俊逸的脸上表情倨傲,说话却是带着几分谈判的语气,“南紫笙已经嫁为人妇,早已不是冰清玉洁的姑娘。皇族金枝玉叶不止她一个,你若真想尚公主,本太子做主把十一妹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夜忱舟语气漠然:“多谢太子好意,卑职配不上金枝玉叶。”
南宸冷道:“南紫笙你就配得上了?”
夜忱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转头欲走。
“民间有言,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床尾和,今日闹这么大,也改变不了南紫笙是萧家妇的事实。”南宸盯着他的背影,“她很快还是会回到萧家,到时候你只会两面不是人。”
夜忱舟头也不回地离开。
南紫笙不可能再回到萧家,不管是皇上也好,还是太子也罢,谁也没办法强求南紫笙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从她踏出萧家大门开始,她跟萧允珩之间就只剩下仇恨,再无其他情分。
“公主殿下。”冷霜很快回到府里,并禀报了最新情况,“萧允珩被杖责五十,太子派人把他抬回萧家去了。”
南紫笙靠坐在窗前,闻言哦了一声,心情不错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很好。”
“还有,”冷霜接着道,“属下回府时看见黎家有人去了萧府,萧大将军也急急赶回了家。”
南紫笙转头看着窗外:“好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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