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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芸娘做出了败坏门风的蠢事,等和离以后,忍冬不再是闻家的媳妇,难保不会将风声走漏出去,她身为弃妇,浑不在意女子的闺名,可芸娘不同,她是您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女儿,咱们须得仔细斟酌。”
闻俭倒了碗凉茶送到闻母面前,压低声音劝说:“无论是宝济堂还是闻家,眼下都离不开忍冬,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见识。”
经营医馆多年,闻俭倒是学到了几分生意人的油滑,没多久便将闻母哄好了。
老太太心里虽说不太痛快,口风却不像将才咬得那般死。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成,不过芸娘的事情不容耽搁,千万不能让她影响了三郎。”
闻俭又连连保证,搀扶着母亲的手臂,将人送回卧房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待在前院的闻芸半晌没听见母亲与大哥的争执声,难免心生疑惑,她站起身,走到门前探看,险些没撞上推门而入的闻俭。
“大哥。”闻芸怯怯唤了一声,平日里的张扬不再,反而透出一丝心虚。
兄妹俩在同一屋檐下长大,闻芸很清楚闻俭有多在乎忍冬,可就是这份在乎,让闻芸怒火翻涌。
凭什么陆忍冬做出那等不知羞耻的事情,大家都不欲深究,但换了自己,就被关在家里禁足,再也见不到情郎。
闻芸实在是气不过,才会把事情捅出来。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若是再在娘面前搬弄是非,我定会把你逐出家门,到时候别说什么鲁公子,就连邹贤都不会管你!”
对上那双阴郁深幽的瞳仁,闻芸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知道大哥没有说笑,要是自己继续针对陆忍冬,他绝不会再顾念兄妹之情!
闻芸咬紧牙关,偏头望着坐在木椅上的女人,她神情淡然,好似根本不在意兄妹俩的争执。
闻芸红着眼跑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夫妻俩。
青年迈步上前,想要环住女子的肩膀,却不料忍冬后退半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闻俭也不恼,眼神愈发温和,“冬儿,我知道你看重师父留下的药方,既如此,我会想其他办法解决芸娘的婚事,你也不必因此伤神。”
余光落在忍冬腕间,那处肌肤如瓷,莹白无暇,可惜却空荡荡的,少了自己先前采买的绞丝镯。
“可是不喜欢那只银镯?宝济堂才刚刚步入正轨,银钱不甚宽裕,过段时日我会前往苏杭购置药材,届时再给夫人挑选珠钗。”
忍冬虽是医者,常年与汤药医书为伴,但她却爱极了式样精巧的宝钿珠翠。
陆培风在世时,还亲自为女儿打造了一对镶嵌琉璃的耳坠,可惜后来遇上饥荒,陆培风被乱匪砍成重伤,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为了给父亲筹措药费,忍冬早就将那些首饰典卖了。
“以后再说吧。”
忍冬已经打定主意想要和离,自是不愿再跟闻俭单独相处,她看也不看近前的青年,随口道:“前几日我接诊了一名病患,身中奇毒,在疗法确定以前,我先住在宝济堂中,也便于查看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