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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帘放下,顶着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青峰下马领着安溪照走到车架前。
“敢有何歪心思,定叫你千刀万剐!”
安溪照表情微变,径自踩着马扎上了车架。
才进车内,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熏香混着药味,闷得人透不出气,偌大的车架内部几乎跟普通人一间厢房那般大,里头却只歪靠着一个病美人。
安溪照前世今生还是头一回见到荣亲王真容,被这个男人的妖孽长相镇住,竟比她见过最美的女子都要美上几分,往那一戳,满身都是掩盖不去的矜贵。
“安正谦的女儿?”
安溪照一怔,“荣亲王认得我?”
男人懒洋洋道:“你长得像你爹,不似你娘那般愚钝。”
他伸出手腕垫在一方手枕上,“搭脉吧,让我瞧瞧你还能编出些什么。”
安溪照摇了摇头,突然从头上拔下一根细簪,凑到蜡烛上烧了烧,半跪在荣亲王跟前。
“荣亲王冒犯,我可能要刺你几处大穴,方能把毒血逼出来。”
这句一出,顾辞月陡然睁开半阖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安溪照半晌,突然笑了一声。
“好大的胆子,你可知刺伤皇亲国戚,一个不好,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安溪照连脸色都没有变:“不会不好。”
她抬头直直盯着顾辞月,眼里满是一往无前的自信,“王爷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功绩,总不能连扎针都害怕吧?”
顾辞月轻笑一声,“好伶俐的嘴。”
“扎吧。”
安溪照呼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在顾辞月身上掐着穴位扎针。
不到一炷香功夫,几个大穴就已经扎完,她捏着细簪对准顾辞月掌心,心跳陡然有些快速。
她自然对自己医术有信心,只是如今生死皆在此一举,若是有半分意外,她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与其憋屈一生,不得好死,不如搏一搏!
顾辞月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神一定,突然用簪子在他手心猛地一划!
立刻奔涌的鲜血争先恐后地从顾辞月掌心溢出,一时竟有些止不住的趋势。
浓烈的血腥味让常年在沙场厮杀的青峰瞬间察觉不对,连忙着急地朝着马车里喊:“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需不需要末将进来?”
车架里头久久不语。
就在青峰急得预备冲进去的时候,里头传来一道淡淡的男声。
“无事。”
顾辞月死死盯着不断涌出的黑色血液,眼里全然是震惊。
他自是晓得自己是中了剧毒,但这毒性刚烈,伤及心脉,遍寻名医也无人敢动手把毒逼出来,唯一能医治的医圣早已隐居山野。
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一个小丫头……
安溪照的手腕猛地被男人捏住,顾辞月冷冷盯着她:“你到底是何身份,跟谁学的医术?”
她不慌不乱,只静静道:“我已经证明我的医术,现在需要王爷您践行诺言了。”
顾辞月一顿,看着女子分明害怕却异样坚定的眼神,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别样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