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如枫漫无目的，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曾经将离与她定情的灵泽湖畔。
可等她走近却发现，将离当年给她种下的雪凝灵花全被换成了凡间没有灵气的普通牡丹。
不远处，杂役弟子议论——
“想当初，这雪凝灵花是将离远赴蜀山雪峰，给蜀山当白工陪练，一身伤才带回来的，如今夏雨凝随口说了句喜欢牡丹，竟然就要拔了。”
“如枫仙子都醒来了，她和将离自小有婚约，将离为了个替代品做到这个地步，也不怕伤了仙子的心？”
“夏雨凝这替代品在蓬莱待了十年，又和如枫仙子长得几乎一样，谁还分得清谁是正主，谁是替代？”
越听，陌如枫越没有站立的力气，呼吸好像都在痛。
她颤抖着捡起一朵枯萎的雪凝花，失魂落魄回到偏殿。
不久，屋外淅沥下起了雨。
将离来偏殿时，陌如枫正坐在大开的窗边，半边身体被雨打湿，手中握着一朵干枯的雪凝花。
目及枯花，将离神色一紧，忙走过来：“你身体还没恢复，淋雨伤身。”
陌如枫闻声回头，看着他的眼神空洞又死寂。
将离更慌了，他像从前那样认错，将人抱进怀里，温柔劝：“这花没什么灵力，配不上你，我能为你寻来更好的，你想要什么，我补偿你好不好？”
补偿，伤口就能愈合了吗？
他的怀抱不暖了，甚至……给她无尽的后怕。
她紧紧攥着那朵花，盯着他的眼睛，一点点推开他：“你是在为谁给我补偿？”
将离抿唇，脸色有些难看。
却依旧一个字都不说拔掉雪凝花的真正原因。
明明质问的是她，可陌如枫却反而更慌。
将离明知道她有多喜欢雪凝花，却为了夏雨凝通通换成了牡丹。
是不是夏雨凝替代她在蓬莱活了十年，也替代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她不敢再想下去。
试探开口：“那好，既然要给我补偿……那你把夏雨凝送走，她是凡人，凡人界才是她本该待的地方。”
话落，偏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
夏雨凝哭着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陌如枫面前，还死死抓着她的手，力道大的快要把她的手掐断。
可夏雨凝脸色却柔弱无助极了。
“不要赶我走，你是高高在上的仙子，拥有一切，可我只是一个凡人，我真的很爱将离，求你让我留在他身边吧，我打扰不了你们多久的……”
陌如枫疼的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
乌冥便急切从外头冲了进来，拉起夏雨凝护在身后，大声指责。
“师姐！你就答应她吧，她这十年被逼着学你的摸样，早就习惯了蓬莱的生活，你现在赶她走，不就是逼她去死吗？”
“你从前最温柔大度，怎么现在不知感恩，变得这么无情了？”
一字一句，如刀刺进陌如枫的心口。
当初她为了救宗门甘愿赴死，她没想过活过来。
